方才还肆无顾忌嚼舌根的两个女人呛得冒死咳嗽,在水中浮浮沉沉地挣扎扑腾,大呼“拯救”,而长亭一旁服侍的丫头们吓得尖叫:“来人哪!快来人哪!二少奶奶三少奶奶落水了!”
百里婧回到常日用膳的亭子里时,木莲已经将早膳摆好了,见她返来,拎起石桌上的铁笼,道:“婧小白,你先吃着,我去给小黑找点新奇的青草啊。”
着橄榄绿锦衣的女人偎在长亭的红漆柱子上,神情非常不屑地笑道:“落公主的为人在宫里很受称道,每次见了她,半点架子也没有,还邀我常去她宫里坐坐。只可惜她不是正宫皇后所出,要不然婧公主有甚么资格跟她比?连人家的一根头发都及不上。”
百里婧转头,见木莲一手拎着阿谁铁笼,一手握着一把青草,急仓促跑过来,遂皱眉道:“如何了?”
顺手摘下两片竹叶,轻飘飘地射了出去,两片叶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好的弧线,在靠近长亭的顷刻却俄然如同利剑普通锋利起来,只听得“扑通”“扑通”两声响,一紫一绿两小我影几近是同时掉落在碧波池中,将池子的红鲤鱼吓得四散而逃,那水榭旁的木雕栏竟是被齐齐斩断了。
此时,墨问已经将半碗菱角红豆粥喝了下去,把空了的碗递过来,那企图非常较着……
不要脸的最高境地是假装不晓得本身很不要脸╮(╯_╰)╭
“二嫂,你说好笑不成笑?婧公主的脑筋莫不是撞傻了?甚么人不好嫁,恰好嫁了个没用的废料!”
墨问当然不会答复,只是专注而和顺地笑看着她,小厮远山替他答道:“回婧公主,至公子用了几日药,身子好多了,以是就出来散散心,可巧遇见公主在此处。”
百里婧罔顾混乱的统统,面无神采地从假山后绕了归去,完整没有重视到一袭藏青色的衣角正隐于假山旁的海棠树下。
一阵刺痛。
百里婧手碰上了锋利的玫瑰刺,指尖顿时冒出素净的血珠,比盛开的玫瑰更艳更红。
墨问确切比昨日的精力好了很多,对木莲美意一笑,神采自始至终暖和无辜,又埋头当真地喝他的粥,仿佛饿极了。
木莲说完才发明墨问在场,忙敛了卤莽的言行,对墨问施礼道:“木莲给驸马爷存候。”
放肆放肆的百里婧,独独在面对墨问时心肠最软,她上前一步扶墨问在石桌前坐下,道:“坐下歇会儿,如果没有效膳,就一起吃吧。”
……
木莲正在厨房筹办早膳,她便来花圃中随便逛逛,岂料刚走了几步远,就闻声假山劈面有人在嚼舌根子。
“你没听到你二哥说,他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没有娶我这个正房,说不定婧公主还能瞧得上他,借着婧公主这个青云梯往上爬,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功成名就不知要省多少事儿。呵,傻子尚且晓得自保,婧公主怕是连傻子都不如,挑了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
“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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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婧拧眉,她能回绝么,一掌挥开他?他这病弱的身子怕是吃不消她的一巴掌。遂欲盖弥彰地解释道:“那粥我没动过。”
“三妹,你这话可说得太对了,现在落公主嫁了晋阳王世子,婧公主嫁了个活死人,依我说,人还是不能太放肆放肆,要不然连老天都看不畴昔呢。今后,落公主与晋阳王世子必定能生出个漂亮面子的孩子来,婧公主嘛,怕是一辈子都圆不了房了,呵呵……”掩嘴而笑的声音穿过水榭一向飘过来。
与三天前一样,墨问仍旧是一身藏青色的袍子,身形肥胖纤长,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的长发没有绾起,只是疏松地披在肩头,显得整小我更加阴柔病态,气色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