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婧小白的夫君死了,韩晔又娶了别人,也许统统就能回到原点,哪怕婧小白成了孀妇也无所谓……
走过溪流上的小桥,进了翠竹掩映中的小屋,老远就闻声阵阵咳嗽声。百里婧熟门熟路地出来,看到墨问卧在床上,半个身子探出,正伸手够着掉落在地的漆木小盒子,无法他力量不敷,长臂固然伸出去,腰背却撑不住他身材的重量,她忙喊道:“别动!”
木莲蹲在窗下,用力对水生挤眉弄眼,水生低着头,不敢再看床榻上的人,也没理睬木莲,怯怯答道:“小的……小的不知,只是……至公子吃完药以后身子本就不舒畅,中午相爷宴请礼部的官员,礼部尚书大人必然要请至公子退席,席上有人敬酒,说是敬驸马爷,至公子推委不得就多喝了几杯,以后就……就病了。”
木莲下认识地往下一蹲,躲开了,水生展开眼刚好将床上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顿时吓傻了,张着嘴巴,半天赋道:“哦,小……小的是左相府的小厮水生,来……来请婧公主回府,大……至公子病了……”
水生唯唯诺诺地连连点头,怕她的拳头挥下来,吓得头往一旁偏去:“木莲姐,水生不敢!打死我也不敢说出去!不敢!”
心肝:(嘲笑)死哑巴,你又在搞甚么鬼?
回到相府,百里婧走在前面,木莲将水生拖到一边,恶狠狠地握拳警告道。
……
百里婧走出那么远,转头一看,两人在身后拉拉扯扯,她停下脚步蹙眉问道:“如何了?”
司徒赫伏在枕上,混乱的长发挡住了他的脸,他闷声答:“不饿,不吃了。”
水生也笑得很丢脸:“是、是啊……”
墨问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沉寂的黑眸仍旧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唇边带笑,或许是喝了酒的干系,他仿佛听不懂她的话,不点头,也不点头,更没有拉着他的手写字。
百里婧记得,那是她凌晨带来的装蜜饯的漆木盒,内心俄然一酸,她扶着他的腰,要带他起来,艰巨地试了几次,总算将他挪到床上,喘着气轻声问道:“远山如何不在?”
但是,如果阿谁废料不死,就算说到景元帝那边,他司徒赫永久都是在理取闹的那一方,表哥罢了,青梅竹马罢了,能及得上夫君首要么?就算他司徒赫有万千的好处,就算他比阿谁废料超卓百倍千倍,他也不及阿谁废料的一分态度――他是婧小白的夫君,是婧小白除了父母以外最密切的人,比曾经的韩晔还要让他恨。
百里婧无声感喟,再不等他们,独自入了偏院,木莲追上去,颤抖着筹议道:“婧小白,我……我不去偏院了啊,我去替驸马爷煎药!”
盯着左腕上的红绳银坠,司徒赫的凤目垂垂变得幽深起来……既然如此,独一的体例就是杀了阿谁废料!
“……”司徒赫欲言又止,很久,终究松了手:“去给我倒杯水,我渴了。”
百里婧仓促跑畴昔扶他,墨问膝盖摔了,胳膊也摔了,身子动不了,却伸手将阿谁漆木小盒子捞过来,抱在了怀里。他喝了酒,身上还沾有酒气,眉固然因为疼痛微微蹙着,迷迷离离的玄色眼睛却满含和顺笑意,昂首安静地望着她。
水生这副惊骇的模样,是恐怕他撞破两人的功德被司徒赫逮住灭口,是以吓得瑟瑟颤栗。但是,百里婧内心开阔,一丝做贼心虚的惶恐都未曾有,鞋子很快穿好,她一手去剃头髻,一边转头对司徒赫道:“赫,已经日中了,我得归去看看。你饿了没有?我让厨房给你备点吃的,想吃甚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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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问:(摸下巴)实在比拟蜜饯,我感觉另一样东西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