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歌记得,这位帮话的二夫人上辈子就孤寡一人。她新婚那日,丈夫被外放沙洲,染上疫疾而死,因而两人连孩子都没有。

阿谁曾在京中被奉为百年才子的一代才女,美得素净却不迤逦,那股子风味是谁都没法代替的。

云挽歌垂眸施礼,跟着退下,走到门口瞧见两个丫环被打得昏迷,已然将死,她悄悄点头:“戏本里常道皇宫礼俗森严,本日一见,我才知相府才是全天下最讲端方的处所。”

下了车,云挽歌昂首望去,那高门朱户的门楣上挂的门匾上深切相府二字,金边形貌,苍劲有力埋没锋芒,一如她的父亲云瑾之。

这位气度不凡的容妈妈待她夙来恭敬慈爱,就连她入主后宫都不忘汲引这位。可恰是容妈妈抱走她的孩子,才让那对狗男女有了可乘之机。

羊肠小道上停的马车是村中从未有过的华丽车驾,因而上辈子的云挽歌千恩万谢,却不知京中权贵早就对她这个乡间人嗤之以鼻。

容妈妈浑身一颤,云挽歌只当不觉,抬步紧跟她穿过两重假山,才走进了桃花殷红的小楼。

“快烧死她!”

楼氏心头一紧,那日听得云挽歌未死还不觉得意,本日见她气度不似穷乡养出,眉头紧蹙。

楼氏的金步摇摆得短长,瞧了云挽歌一会儿,神采猛地变得惨白哀痛,拍着云挽歌的手说:“先皇幼年染了天花,当时很多宫女也染此病,全数被带去宫外烧死。这病感染强,如果被旁人晓得,少不得传进你父亲耳中……”

唇红脸白的高大女人吃了一惊,猛地后退了一步,盯着小小的云挽歌,眸子子都不会转了。

云挽歌看了看楼姨娘细嫩的手,渐渐瞧过她水润的面庞,心头冷寂,却歪着脑袋,笑得眉眼弯弯:“那父亲是要烧死我吗?”

来者不善。

云挽歌晓得,她娘亲那一辈子活下去的盼头就只要她云挽歌一人。挽歌哀歌都是娘亲心中最深沉的痛,从她自嫁给云瑾之起,就已经被磨光了她的朝气。

有人惊叫:“烧死她!”

云挽歌记得宿世从未见过这两人,瞧着模样平常,举止粗粝,想必她们只是楼姨娘随便挑来的丫环。

东风十里,透过车窗望去,红楼高墙,沿途酒坊茶社紧挨,脂粉、浓墨、茶香的味道糅杂成了抹不开的浓香,云挽歌悄悄弯了弯唇,这高人一等的繁华都城近了。

当年秦采薇得蒙圣意,却不知为何下嫁状元郎,后郁郁寡欢不肯见人,生下云挽歌后当场就去了。

云挽歌坐在烛光下定定入迷,一夜未眠,唇畔掀起的弧度藐小却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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