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烧了信后将搬进屋的此中一只箱子翻开,内里装着的是六娘持续几日连夜为她亲手缝制的冬衣,布料虽不是上乘的,但对冬暖故来讲倒是最暖和的。
冬暖故再去翻开另一口箱子,那是她所谓的“嫁奁”,翻开了,却不过是几匹大红大紫的布匹,除此以外,竟再无其他。
冬暖故开端清算她的衣裳,边整边想着她这个夏季要如何度过,愈想她愈有些想笑,她从未想过她堂堂黑权势的毒女王竟有一天也会为这些糊口的小事所忧所愁,不过如许挺好,平平平淡,是她想要的。
这玉佩,仿佛是一个好东西。
竹榻上摆放着一只灰布棉枕,一床薄被,除此以外,便只要一幡大红的大氅,寥寥三两件东西与此时寒凉的气候构成一种奇特的对比。
这是……冬暖故盯动手里的玉佩,眼里闪过一抹清光,她做买卖获得的东西。
信是Chun荞写的,信上说她与秋桐有急事要马上赶回南碧城去了,不能再服侍八蜜斯,本是要和八蜜斯道别的,然世子道八蜜斯正在歇息,她们不便打搅,故给八蜜斯留书一封,还请八蜜斯谅解,也请八蜜斯今后多多保重。
阿暖女人?冬暖故看着司季夏在喊出这个称呼时有些微绯红的双颊,顷刻便舒了前一刻还紧拧着的眉心,阿暖女人,这称呼倒是挺不错,自小到大还从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不知如果没有后缀那一个女人又会如何?
冬暖故微微点头,目光倒是落在司季夏手中抱着的嫁妆上,司季夏这才将那嫁妆递给冬暖故,那仿佛老是淡淡的声音有些不安闲道:“昨日忘了给姑……冬……忘了给阿暖女人拿过来,想来阿暖女人应当会需求它。”
很久很久,他才抖开竹榻上的薄被裹在身上,躺下,和衣睡了。
而司季夏亦是如此,他不问她为何不说话,不问她为何没有嫁奁,不问她她带来的婢子去了哪儿,乃至不问她为何不是姓柳,他对她,仿佛也没有任何疑问。
司季夏现在正坐在竹榻的床沿上,并未躺下,就这么在黑暗里低垂着头悄悄坐着。
冬暖故垂眸,看向阿谁掉落在床面上的东西――一块雕工精美小半个巴掌大的羊脂白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