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并未没有发明冬暖故的靠近,他只是昂首看她一眼后又低下头去救他的茶梅,冬暖故撑着伞站在他身边,替他挡了湿冷的雨水,她看着他尽是泥水的手,眼睑微垂,看不出她心底想着甚么。
司季夏见状,怔了怔,随后竟是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了嘴角,微浅笑了起来。
就在司季夏回身之际,院子月门的方向传来一声含着讽刺的笑声:“大哥与嫂嫂天还未亮便整成这般模样来欢迎我,还当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啊。”
这也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的笑吸引,使得她定定看着他的脸。
冬暖故看着他略显孔殷地回身,目光静淡。
半晌,才听得司季夏声音凉凉道:“阿暖女人回屋去吧,这儿脏。”
天气灰白,却也已经亮得充足看清视野里的统统物事。
“小王爷如何来了,我这院子粗陋,还无以接待小王爷。”司季夏撩开首上湿哒哒的风帽,站在廊下对已经走近了的男人淡淡道。
为了让她夹在肩上的油纸伞也能遮到司季夏,冬暖故离得他很近很近,近得就是紧贴着他那空荡荡的右边袖管,近得他能清楚地闻到她身上悄悄浅浅的暗香,近得令他身子绷得生硬。
一夜的雨水打落了小楼前那株桂树最后的黄花,细碎的小小花瓣铺了一地,满盈着芳香,沁民气脾,让冬暖故想到了昨日凌晨的桂花粥。
当他二人将十来只花盆都搬到廊下时,他们的身子都已被冰冷的雨水湿透,冬暖故那用木梳随便扭起的长发垂了几缕在颊边,湿漉漉的紧贴着她的脸颊,她极新的淡青色小袄及裙子上也都沾上了点点泥点子,她忽觉脸上有些痒,一时忘了她双手尽是泥水,竟是用手背悄悄搓了搓本身的被发丝紧贴着的脸颊,这一搓使得她脸颊上立即脏了一片。
冬暖故眼神冷冷地看着来人。
司季夏说着便要今后边小院的方向走,耳根竟有些红。
冬暖故往前走了两步,忽觉院中有人影,不由立足,微微眯起眼望向院中。
现在司季夏也已收回了正要迈今后院去的脚步,看着男人一脸高高在上模样地朝他走来,眼里有寒芒一闪而过,在旁人还未发觉时便已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