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火光在半夜眼里蓦地一跳,俄然熄了。
司季夏从屋里走出来时廊下的风灯还没有熄,一翻开屋门他便看到了用凳子垫着叠放在门外的被褥,他一愣,昨夜他分开时他的门前并未摆听任何东西,如此说来的话,她在他分开后起来过了,还特地为他将她新买回的被子搬了过来?
诡公子冷冷吐出这四个字后持续迈开了脚步,目睹他已经翻开了掩阖着的屋门,半夜又一次唤住了他,“诡,等等!”
靠近了火光,黑影的面庞瞧清了,是一个五官线条冷硬的二十八九岁的男人,面上神情也是冷硬的,若非他在走动,他那神情的确就像是一尊石像。
半夜似还想说甚么,只听他身后落地而开的窗外竹林哗的一声响,他欲言又止。
又下雨了,细雨,雨水落在屋顶上收回滴滴答答的声音,即便已是将近辰时,天气还是悄悄沉沉的好似夜晚普通。
可,昨夜他分开时廊下甚么都没有,那她是何时把这些东西搬移过来的?
只是以刻他的声音不再是降落沙哑的,而是温和如山泉潺潺,那里还是男人的声音,清楚就是女子才会有的声音!
半夜定定看着大开的屋门外的浓浓夜色,眼底的那抹哀伤忽的尽数漫了上来。
男人不说话,只是悄悄地站在半夜身边。
就在诡公子站起家的刹时,半夜端着酒盏的手突地一晃,只见他将酒盏放回桌面上,也跟着站起了身,倒是在诡公子回身就要分开时才唤住他,“诡。”
很久,半夜才渐渐收回视野,一边抬手摸向本身被高高的衣领包裹着的脖子,只听“咔”的一声轻响,一条巴掌大小的弧状铁制条状物呈现在他手中,是非恰好是能勒围住他脖子的长度。
而就在他的左手才堪堪握住酒盏时,半夜快速拧起了眉心,盯着他的左手非常震惊地问:“你受伤了!?”
诡公子不答,只将喝空了的酒盏放下,半夜拧起的眉心还没有伸展,只是将目光移到他脸上的面具上,“甚么人竟能伤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