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气势一压压到了墨泪头顶,那一刻,如同天压了下来,全数压在身上,她几近要软倒,在那种重压下,骨骼接受不住压力,正一寸一寸的萎缩,痛苦渗至每一根神经,每一寸血肉,经脉与血肉一阵阵的抽蓄。
蓝光闲逛了起来,亦向着下方摔落。
至于另一边的白袍少年,它们直接忽视了。
金蛇、青蛙好似俄然僵化了般,定定的浮在那儿不动,眼神板滞,竟连舌头都健忘缩回。
墨泪惊呆了。
乍现的蓝色,一刹时绽放出万道光彩,将天空位面映照成一片深蓝。
当魔兽分开,迫人的气场消逝无形,她还是一动不动的跪坐着,抬头着,一片傻愣。
那一刻,墨泪喉咙像是被勒住了,呼吸困难,脑筋里“嗡”的响,思惟就此间断,她低低的垂下了头,眼里的神采一点一点泛散。
会飞的蛇,青蛙?!
而那只追着青蛙而去的画笔,这当儿已如影附形般飞到蛙了背后,它有如进入无人境般轻松的钻进蓝色脉气层中,紧接着传出穿骨撕肉之音。
闻吼怒之声,墨泪蓦地昂首,视野触及天空上的两只巨形大兽时,瞳孔瞬时放大,再放大,放大到了极限。
纯洁的蓝光似阳光晃过天空,亮闪出一片炫丽的光影,有如长了眼睛般,轻巧而利落的追逐绿蛙而去。
呃……
血,从眼角、鼻内涌出,化为细线滴流,经她脸颊和唇边滑落,留下殷红的轨迹。
那声源之处并无不见任何物,竟平空现出一张血盆大口,还是当之无愧的血盆大口,它的两鄂之间间隔超越三米,从中伸出一条粉红色长舌头,鄂腔肉膜亦呈粉红色,喉咙似枯井,深不成测。
呱吱-惨烈哀嚎,响彻云宵。
那滚落的分不出是泪还是血,淌了她一脸。
血红的大嘴巴呈现在一个黑衣人背反后,并精确非常的接住向后仰倒的人,没见其合拢,血红一晃,转而呈现在另一边,又将另一人接住,随即消逝不见。
金蛇、青蛙一忽闪间便逼近,气势汹汹的盯着身板瘦纤的人,嘴巴一开一合,长长舌头一缩一伸的翻绞着筹办动口掠取。
它们不是去寻觅那张大嘴,而是扑向了呆立着的墨泪。
天熙望一望,眼神紧凝,仍然没有动,两爪子对揉着,眼眸深幽得可骇。
通体蓝色,蓝,像深海里矢车菊的色彩,蓝色光芒透着来自悠远时空的冷,敛滟成辉,冷傲疏离,它浮空的身姿,崇高持重,灵动超脱。
天上,那光彩当中现出的鲜明是一支笔!
那儿空荡荡的,没有足印,更没有血迹,干清干净的。
秒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