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一来,可真是忙坏了齐管家和府里的下人们。
温浮欢煞有介事的点头道:“嗯,都雅是都雅,可真都是你的功绩吗?”
要说最欢畅的人,怕是要属柳儿了。
卢明雅先是莫名其妙被卢明帆骂了一顿,接着又被温书麒啐了一声,顿时感觉既委曲又愤恚。
有些事,你不得不认输!
温浮欢却不觉得然。
两人皆是垂至空中的狐氅,比肩而立,女子容颜皎皎,如寒梅初绽的花蕊,凛冽的风韵中自有一股子清贵。
大雪飘飘洒洒,落在乌青色的房顶和屋脊,落在怪石嶙峋的假山和石砌的小桥,落在樊城的角角落落,纯白的色彩仿佛能洗净人间统统的血腥和罪过。
柳儿忙不迭的接过他手里的花灯,笑着伸谢:“感谢三少爷,三少爷故意了!奴婢这就去挂起来!”
一声轻唤传来,身穿藏青色鹤氅的温书麒大步走出去,手里拎了好几个做工精美的花灯。
遵还是例,齐管家除了要购置年货,还要给各房的夫人、蜜斯和少爷们,每人添置三身新衣,两套金银金饰,另有房里的窗帘被褥、玉器摆件也都要一应换新,别的还要把府上里里外外全数打扫一遍,寄意除旧迎新!
卢明雅欣喜的喊道,也不去追逐温书麒了,而是站在原地,朝着天空伸开双手。
过年龄情繁多,他也不得闲,能抽暇来送一趟花灯,已经很不轻易了。
温浮欢也扬开端,雪花落在她细致的脸颊上,很快便熔化开去,徒留一点冰冷的液体,仿佛逗留的一颗眼泪。
瞧着柳儿兴趣勃勃的模样,温书麒不由得笑道:“这丫头,如何跟没过过年似的?”
所幸百里炎是个任劳任怨的,不管柳儿让他做甚么,他都照做不误。
现在总算能切身材验了,才明白此中的兴趣。
“下雪了,真好!”她喃喃道。
这几日固然喧华而繁忙,温浮欢却感遭到前所未有的结壮,仿佛糊口就该是如许浅显而充满炊火气味。
温书麒稍稍待了半晌,便告别了。
柳儿挠了挠头,不美意义的说:“呃,也有阿炎的一点功绩了!”
温浮欢裹着青裘,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百里炎正在把用绳索穿起来的彩旗,一条条的挂在房脊和院墙之间。
柳儿颠颠儿的跑到温浮欢面前,指着贴满窗户的窗花,缠了一树的彩带,和几近要把全部静芜苑都要覆盖起来的彩旗,对劲的说:“蜜斯你看,这些可都是我弄的,是不是特别都雅!”
一阵风起,吹落了一树花瓣翩跹,落在温浮欢的发间肩头,而她扬起下巴,望着卢明琛暴露如花笑靥,绝美的画面几近让人移不开眼。
……
瞧着他分开的背影,望着院子里热烈的气象,温浮欢内心暖意融融,充满此中的仿佛是一种叫做“幸运”的东西。
两人你追我跑,乍一看真像是一对欢乐朋友。
因为罗氏、温书恒等闹出诸多事情的温家,也在春节的即将到来中,变得欢畅热烈了起来,到处都弥漫着喜气。
不过瞧着卢明琛脸上欣喜的笑容,温浮欢不忍心戳破他的希冀,便轻笑了笑,徐行向梅林深处走去。
统统安宁而静好。
他们远远瞧见温浮欢和卢明琛并肩立在梅花树下。
在此之前,她向来没有过过春节,谷里也从未这般热烈过,偶尔听别人说过年了,她便爬上最高的山岳,眺望张灯结彩的帝京,别提多恋慕了。
没多久,身后便传来脚步声和谈笑声,是卢明雅等人也坐不住了,便同殷老夫人和卢夫人说了声,出了亭子来寻他们。
年关在不知不觉中邻近了。
她活力的追上前,非要向温书麒讨个说法,恰好温书麒不想和她持续辩论,便加快了脚步,到前面只好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