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只穿了一身木兰青双绣缎裳,斜斜倚靠在雕花的花梨木贵妃榻上,发髻疏松,双眸半睁半阖,神情极是慵懒。
她站在石砌的台阶上,樱唇紧抿,垂在身侧的手也缓缓攥紧成了拳头。
“呵,这是打那里听来的混话?先不说那卷竹简究竟存不存在,就算它存在,以承胥的谨慎谨慎,也决然不会交与我保管的!”
她满脑筋里都是公孙芜说过的话,以及由此衍生出的各种设法。
她需求有一小我,来证明或者否定她的猜想和推衍。
见她不说话,温浮欢才正色道:“姨母,我晓得你为我好,不想我以身犯险,可我总要晓得是谁灭了我温氏一门吧?哪怕…哪怕我真的筹算不报仇,好好活着,我也得活的明显白白的,不是吗?”
别的人温浮欢能够不在乎,但是温承胥和沈知夏是生她养她的爹娘,殷老夫人是疼她爱她的祖母,另有她至今下落不明的兄长……要她如何健忘,又如何罢休?
“这是今早新摘的梅花瓣,泡茶做点心,都是极好的!”薛夫人柔声道。
她凝睇薛夫人,“我仿佛听闻,那些杀手之以是刺杀姨母,是因为前几日传播于帝京的一个传闻!”
“我……”
温浮欢也不在这件事情上胶葛,而是转移话题问道:“我初来帝京那日,公开行刺姨母的杀手,可抓到了?”
似是听出了她的话里有话,薛夫人抬眼看了过来,恰好对上她那双沉寂如幽湖的眸子,不觉心底一震。
薛夫人眼神微闪,若无其事的道:“未曾,他们奸刁得紧,只怕没那么轻易抓到!”
薛夫人定了放心神,点头道:“我那里晓得他们是甚么人?我连他们为甚么要刺杀我,都感觉甚是莫名其妙呢!”
“欢儿明白了,姨母,那本名册……”
“今儿个如何返来得这般早?景儿呢?没和你一起返来吗?”她坐起家,斟了一杯茶,递到温浮欢面前。
薛夫人倒茶的手一抖,茶水便溅出茶杯,洒在了花梨木的矮桌上,使得她一阵手忙脚乱。
薛夫人身子微震,端着茶杯的手不由得用力,脸上却暴露了愈发温和的笑。
“嗯。”
温浮欢俄然不焦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