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淑妃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心疼道:“这、这究竟是如何了?好端端的如何还哭上了?嗯?”
温浮欢合上信,塞复书封里,道:“夫人没如何提起三少,还不是因为三少为人可靠,让人放心么!”
经温浮欢这么一提示,薛莫景才想起来,本身是有闲事找她的。
以往,李曦瑶对温浮欢活力归活力,却也不过是耍些小女儿的性子,现在倒是实打实的发了脾气。
……
信是薛夫人写的,小巧清秀的笔迹,一笔一划都透着和顺娴雅,问起了他们在扈阳行宫的环境,衣食住行可都还顺利?
一瞧见乔淑妃,李曦瑶径直扑到她怀里,把嘴一咧,放声大哭了起来:“母妃――”
李曦瑶扬起脸,皱着眉头道:“母妃说甚么呢?母妃如何会没了呢?瑶儿要一辈子和母妃待在一起!”
待得李曦瑶哭够了,她才轻叹了口气,柔声问道:“这到底出了甚么事,你好歹也同母妃说一声,就这么干巴巴的哭,不是用心要让母妃焦急上火么?”
乔淑妃好似没看到她脸上的震惊和踌躇,自顾自的说:“对啊,你是你父皇的女儿,他胆敢棍骗你,便是棍骗了你的父皇,天然是欺君之罪了!”
乔淑妃一听,便晓得事情仿佛有些严峻。
温浮欢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在乔淑妃犹照本色般锋利的目光逼视下,含香只悄悄摇了点头,便垂下头,再不敢同乔淑妃对视。
“欺君?”
开初她只是气,厥后不知怎的悲伤起来,眼泪便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到厥后更是如泉涌般,如何止都止不住。
话是对李曦瑶说的,目光倒是瞥向紧随而入的含香。
李曦瑶固然不如何哭了,但还是抽抽哒哒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实在不消问,她多数也能猜到,定是那沈欢无疑了。
温浮欢接过信,翻开来看了。
“……也不晓得谁才是亲生儿子,一句话里十个字,倒有八九个字说的都是和小表弟有关的,恐怕他在这里挨饿受冻!”薛莫景不满的小声嘟囔。
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递给温浮欢:“我娘让人从帝京传信来,扣问圣驾回銮的时候,说也好帮我们筹办拂尘宴!”
“母妃别提她!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李曦瑶怒声道。
“傻丫头,又说甚么傻话呢?哪有闺女一辈子和娘待在一起的?你呀,迟早是要嫁人的!”
他最是讨厌写字了,特别复书还要斟字酌句,写得好了还好说,如果写得不好,回府后又不免被念叨一番。
“她就是一个骗子!一个超等无敌的大骗子!”李曦瑶举高了腔调骂道。
“才不是呢!你少拍爷的马屁了!”薛莫景撇嘴道。
乔淑妃轻叹了口气,重新在贵妃榻上坐下,把李曦瑶轻揽入怀,幽幽叹道:“以你这般仁慈柔嫩的心性,今后如果没了母妃,该如安在此人吃人的后宫里,保存下来呢?”
乔淑妃顿时神采微愠,眼神表示服侍的宫婢仕官们全都退下。
柳儿沏好了热茶,见她返来,安抚道:“蜜斯,你也别太焦急了,三公主现在恰是在气头上,想必不管你说甚么,她都一定听得出来,还是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说罢不等温浮欢开口,他便忙不迭的分开了,恐怕被她叫住写复书。
彼时的乔淑妃正倚在贵妃榻上小憩,闻声宫婢唤“三公主”的声音,便展开了微阖的眼。
“哦?他如何骗你了?你说来给母妃听听?如果究竟,母妃便奉告你父皇,让你父皇治他一个欺君罔上的罪!”
薛莫景分开后,温浮欢便回了落樱阁。
“这如何能行呢?欺君之罪岂是你想治便治,不想治便不治的?母妃这就去找你父皇,让他着人查一查,看看这沈欢到底做了甚么要不得的事,竟然惹得瑶儿这般痛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