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把那晚在睦州行馆产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奉告了温浮欢。
她这么一说,秦琅愈发不明白了。
旁人或许不明白,但秦琅却清楚,她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背后,埋没了几多数不清的诡计和圈套,以及多少层出不穷的暗害和刺杀。
秦琅怔怔的站在原地,直到“当啷”一声轻响,竟是一枚玉玦从袖口里偶然间滑了出来,掉落在了地上。
姚庆开罪,姚家一干人等全都受了扳连,姚采涵也不例外,而她的长姐恰是长孙家的大少夫人,对她最是体味不过,三言两语便能说进她的内内心,让她同温浮欢反目。
他扳过她的肩膀,眼神当真而慎重的说:“你跟我走吧!我们放下统统仇怨,分开这里,分开帝京,去到一个没有人熟谙的处所……”
秦琅有些于心不忍。
她眼神轻视,言语间尽是对李奕颢的不屑,不过随即便把话题重新转移到了姚采涵的身上,问道:“你肯定她是约了我?”
预猜中的玉碎声没有传来,他到底没有舍得毁了它。
温浮欢转过身,背对着他道:“秦琅,报仇是我一小我的事情,我不希冀你能帮我,但请你起码不要禁止我,不然——我们就连朋友都不是了!”
“莫非就任由她一向这么曲解你?然后想方设法的抨击你,以泄当初差点受辱的心头之恨?”秦琅挑眉问道。
秦琅顿时恍然大悟。
温浮欢皱眉摇了点头。
“……别忘了她姓甚么!”温浮欢提示道。
“不过是旧怨之上又添新仇,没甚么大不了的!”温浮欢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的道。
她挑选走得这条路,必定不平坦,必定要蹚着成河的鲜血、踏着累累的白骨,一步一步艰巨的行进。
“这就怪了!如果不是与人有约,深更半夜的,她何必一小我在行馆后院苦等,还差点让四皇子把明净夺了去?莫非她约的人不是你?穗儿或许是为了粉饰甚么,才不得已说是等你的?”
看温浮欢的态度,她仿佛并不想去解释甚么。
秦琅的双臂有力的垂下,头也微微低垂着,如墨的青丝狼藉下来,被风吹的遮住了他俊美的容颜,亦遮住了他眸底难以言喻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