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弥宫以后,皇上不等守门的仕官通报,便大步迈了出来。
“母后真会谈笑,儿臣的确是向母后存候来了!”
长孙太后由奉大监扶着坐起家,理了理衣裳,垂着眼道:“哀家已经说过了,哀家没有留沈蜜斯在南弥宫!她傍晚时分便分开了,还是由小奉子亲身送出宫的!”
皇上则在贵妃榻前站定,躬身施礼道:“儿臣给母后存候了!”
长孙太后既然都这么说了,从侍卫那边多数得不到甚么有效的动静。
长孙太后目光流转,状似不经意的看向一旁的薛莫景,轻笑道:“薛三少也来了?哀家明白了,皇上怕是向哀家要人来了吧?”
“够了!”
“老佛爷息怒,薛三少也是担忧沈蜜斯心切,这才有些口不择言,还望老佛爷切莫同他普通计算!”
“母后!”
见到皇上闯出去,宫婢赶快停动手上的行动,伏身施礼道:“奴婢拜见皇上!”
但是奉大监不一样。
独一让皇上乃至其别人感到奇特的是,长孙太后脸上竟然罩了一块绸布,遮住了大半张脸,只余一双眼睛。
至于奉大监……
薛莫景正筹办豁出去承认的,一旁的闵王故作不经意的轻咳了两声。
长孙太后秀眉微挑,较着不太信赖他说的话。
面对薛莫景咄咄的诘责,奉大监语气陡峭的道:“也许是主子曲解了,那或许并不是太师府的马车,但沈蜜斯的确是坐马车分开的!”
“这么些年来,被哀家召见或者主动来南弥宫存候的人多如牛毛,如果每个在分开后下落不明的人,都说是被哀家截留了,哀家可担不起那么大的罪名!再说了,哀家同沈蜜斯无冤无仇的,为甚么要截留她呢?”
皇上上前一步,试图再劝,却被长孙太后冷冷瞥了一眼。
她语气一顿,视野便一一掠过皇上身边的闵王等人,不由得哂笑道:“不过瞧这架式,如何有几分发兵问罪的味道呢?”
她霍然站起家,横眉瞪眼薛莫景道:“说来讲去,你还是铁了心以为,沈蜜斯必然在哀家这南弥宫了?”
无冤无仇?呵,也亏长孙太后说得出来。
薛莫景找不到话来辩驳,只能咬牙切齿的瞪着奉大监,恨不得用目光在他身上戳出两个血洞穴来。
长孙太后瞥了他一眼,没有理睬。
她同温浮欢的恩仇,说出来怕是连篇累牍,几天几夜都不必然能说完。
“皇上如果不信的话,能够问问小奉子,或者把在景虚门值守的侍卫唤来扣问,看他有没有见到小奉子送沈蜜斯出宫便可!”
这如果换做旁人,被他这么劈脸盖脸一顿骂,少不得要心虚的。
“母后……”
两人的辩论引发了长孙太后的不悦。
长孙太后这才挑眉看向神情冷肃的皇上,慢悠悠的问道:“皇上倒是可贵来哀家这南弥宫一趟……”
晓得他必然会问起这个,长孙太后早就想好了说辞。
他能在长孙太后身边奉养多年,天然早就练成了油滑油滑的性子。
“你胡说――”
“母后说的那里话?儿臣如何敢向母后要人呢?母后如果中意沈欢那丫头,留她在南弥宫多陪您几日,也是她的幸运!”
身穿粉色宫装的宫婢跪在她脚边,悄悄的帮她揉捏捶腿。
见本身的话堵住了他们,长孙太后揉了揉额头,道:“哀家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了,你们不信便罢了!哀家乏了,想去歇息了!”
仕官没能提早通禀,不敢进到内殿,只站在入口处,诚惶诚恐的望着已经展开了眼的长孙太后,仿佛在等着她降罪。
说话间,皇上向闵王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会心道:“皇兄说的极是,沈欢那丫头能得老佛爷的欢心,是她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