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到温浮欢让他滚,他连脚边的缎子都顾不上拿,就逃也似的分开了。
“你们竟然合起伙来骗我?”
“蜜斯可真是利落!”
刘老爷跑得更快了。
温浮欢倏然嘲笑了一声,说:“好了,事情的本相究竟是如何样的,我想诸位也应当看明白了吧?”
只见一名身形矗立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身穿茶青色锦袍,外罩了玄色的风氅,目秀眉清的脸上挂着清逸的含笑。
他转头瞥了一眼伴计,叮咛道:“去把账目和钱款取来!”
“说甚么?”
久违的名字,光亮正大的身份……她几近都快健忘这类感受了!
“如何?刘老爷另有甚么事吗?”温书麒问道。
刘老爷两眼一瞪,脾气极横的道:“我记错了还不可吗?”
此次不等柳儿答复,温书麒已经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温浮欢身边,望着她,笑容极是温润的道:“她是我的姐姐,温家的二蜜斯――温浮欢!”
别说绸缎庄的伴计了,就连围观的百姓和刘老爷都被整胡涂了,暗道另有这么做买卖的?
“我想起来了,这几匹春壬稠是特地托人从帝京运过来的,代价比妆花缎子还要贵上一倍,蜜斯给的这些银两,怕是不敷呢!”温书麒凝睇她道。
他复又回过甚,望着温浮欢道:“我也要回家和姐姐吃个团聚饭!”
伴计一听,别提多欢畅了,忙谢过温书麒,清算东西去了。
他伸手指了指温浮欢,又指了指温书麒,气的几近说不出话来。
刘老爷更是盯着丢到伴计手上的荷包子,忍不住两眼放光。
温浮欢望着温书麒,后者亦回望着她,说不出的庞大豪情氤氲在各自的眼角眉梢,唯有相互才气晓得。
温浮欢唇边漾开清浅的笑,斜睨向刘老爷的眼神却冷得出奇,仿佛让人置身数九寒天的冰洞穴里。
他转而面向温浮欢,缓慢的变更了一副笑容道:“这位蜜斯,我瞧你仿佛很喜好这几匹缎子,您出个价,我如果感觉合适的话,卖给你也无妨?”
他抽了抽鼻子,硬生生把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憋了归去,展开了一个比哭还丢脸的笑容。
“当然是我的!你如果不信的话,能够随我到府上看看,我府上另有很多呢!”刘老爷拍着胸脯,对劲失色的道。
他常日里不是在内里饭庄吃,就是买些馒头烧饼,然后命人烧一些热水,随便对于着就畴昔了。
温书麒闻言皱起了眉头,“但是你方才不还说……”
说是要回家吃团聚饭,但实在温家并没有做饭的大徒弟,膳房里也好久都未曾开仗了。
他现在也没住在温家大宅,而是买了一个小别院。
“慢着!”
“麒儿,你长高了,也瘦了!这一年来,辛苦你了!”她声音轻柔的道。
他转头对在一旁愣神的小伴计道:“把铺子关了吧!明天我高兴,再说也快过年了,放你回家团聚去!”
这时,人群中另有一个明朗朗的声声响了起来。
并且,温家大宅里有太多之前的回想,每去到一处,便会触景伤情,便会忍不住想到那场惨绝人寰的大火,终究潸然泪下。
温书麒悄悄点了点头。
“姐姐返来了是件欢畅事儿,麒儿不能哭!麒儿不哭!”
“哎,你的绸缎不要了?下次还如何哄人呐?”柳儿在他身后大声叫唤道。
还是温浮欢先展开了笑容,墨色琉璃般的眸子里倒映出男人清俊的脸。
温书麒徐行踱至刘老爷面前,笑容可掬的道:“真是不美意义,都是我绸缎庄里的伴计太草率了,竟错把春壬稠卖给了刘老爷,我这就把钱款退给您!”
温书麒便带温浮欢去了樊城最大的酒楼,要了一间雅舍,再点了一壶酒和几个招牌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