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又蘸蘸水,在将近干枯的“长”“木”两字上各加了几画,孙策将两字念出:“张……梁?黄巾军?”
孙策传闻周瑜来,紧绷的神采刹时松泛了些许,他起家应道:“快,快请他出去。”
周瑜蹙着眉头,表示孙策落座:“伯符,你先坐下,此一事说来话长,但我要先奉告你,乔将军……确切遇害了。”
孙权垂着头,焦心又懊丧:“那日一早,长嫂说要送手札去驿站,发还她本籍宛城去,我怕她起了狐疑,不敢太拦着,就让几个小厮跟着送长嫂和小乔女人畴昔,谁知直到夜里也不见返来。我就从速带人去找,听,听驿站的人说,她们买了车马,往南边宛城方向去了……”
周瑜将手指蘸了水,在木案上写了“长木”二字,然后望着孙策。孙策偏头看着,还是不解:“我内心像有火燎似的,你就别卖关子了……”
孙策一把将他拉至身前:“你快过来,我们岳父的事到底如何说?”
到底要多强大,才气保护住他想庇护的人?孙策夜夜难眠,经常半夜天独坐着,想着母亲,想着大乔,想着琼儿,内心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愁楚。
袁术称帝后,愈发骄奢淫逸,惹得众叛亲离,天下豪杰群起讨之,淮南富庶地顷时堕入了一片混乱。孙策明白,值此动乱,四方权势都想来分一杯羹,不进则退,实在是不能松弛半分,他先是赶走了袁术的从弟袁胤,直下陵阳、勇里等地,又与曹操、董成、刘璋等人合兵,筹算一举击溃袁术残部,谁知袁术见势不妙,一起崩溃,部下数万雄兵亦作鸟兽散,还未等孙策出兵,袁术便吐血升斗,一命呜呼了。
“长木修为人凶险狡猾,但单论此事,确切并非他的不对。伯符,此事幕后仍有主使,并且我不信赖,平凡人能调剂于禁,若非曹操亲身授意,就是他门下高位之人。”
“张修……”孙策咬得后槽牙直响,“早就传闻黄巾教擅御鸟兽,没想到竟这般不堪,嘴上跟我说着要力保乔将军安然,实际上竟暗下杀手。此人现在那边?你可有捉到他?”
“不错,据我调查,长木修改是黄巾教大贤能师张角的亲侄,人公将军张梁之子。当年伯父大破黄巾之军,张角病死,张梁亦被伯父斩杀。可黄巾余党并未被全数毁灭,十年前伯父在岘山蒙受伏击遇害,应与此事有关,而数度三番来扰乱我们的大鸟,亦与此事有关,只是目前还不清楚,长木修此人,究竟在此平分量多少……”
转眼间,周瑜大步进帐,冲孙策一拱手:“主公。”
孙策的目光一凛,冷如利刃:“这么多年,我们明察暗访,一向想搞清楚怪鸟与我父亲遇害之间的干系,现下倒是奉上门来,公瑾,你奉告我,此事是否是长木修所为?他身后,不但是曹操罢?”
孙策一时怔忡:“这怪鸟,当日并非是去伤乔将军的?而是去救乔将军的?”
朝廷再下诏令,封孙策为讨逆将军,加吴侯之爵。当着礼官的面,孙策显得实足欣然,内心却一向惦记取母亲与大燕徙往山阴的事,以及乔蕤的下落。
孙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帐帘翻飞,孙权满头大汗阔步出去,急道:“兄长,长嫂和小乔女人不见了!”
那日周瑜终究传信来,奉告孙策,乔蕤的事别有蹊跷,让他千万不要乱了分寸。可孙策日日听着流言,言之凿凿地传着乔蕤被怪鸟啄死,不由想起本身父亲归天时的惨烈气象,实在是如坐针毡。
这日,终究比及侍卫进帐通报导:“禀主公,周将军来了。”
不知沉默了多久,帐外一阵仓促的脚步突破了帐内的死寂,只听来人上气不接下气:“报!主公,二公子来了!”
“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