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大乔携小乔拜别。鲁肃见她二人走远,弯身低声问周瑜:“公瑾,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乔蕤的部下为何会去你家抢人?如果遵循你所言,这些人并非奉乔蕤之令,可就愈发奇特了!”
听了这话,周瑜的眉头不由锁得更深:面前情势愈发扑朔迷离,仿若棋盘死局,难以破解。若乔蕤与孙坚之死扯上干系,孙策定会行动维艰。舒城之困,粮草之难又当如何化解?真可谓一环连一环,百上加斤。
鲁肃笑得非常无法:“只要牵涉到你那位好友,你便不再是那气定神闲的周公瑾了。五年前乔蕤为孙老将军打翼侧,现下他的女儿又要嫁给少将军做夫人,真算是缘分天定罢……”
明显是仲秋时节,冷风淙淙铮铮,周瑜却满头大汗。小乔死力帮他托稳手肘,却重不得亦轻不得,既不能影响他施针的力道,又不能不稳,进退维谷间,亦是一头稥汗。如此煎熬了半个时候,周瑜拭去额上的虚汗,对周婶道:“针石的工夫,应可助他散去体热,劳烦周婶每隔一盏茶的工夫,便用热布为他擦拭额头与手足。”
孙策思考半晌,低头又问:“那如果强渡,又当如何?”
遵循鲁肃府上郎中所言,哑儿若不退烧,只怕要损毁听觉,这不幸的孩子,本就不会说话,若再听不见声响,可该如何是好。
昏黄间,月晖皎皎竟映出大乔的模样,一喜一嗔,娇憨敬爱。孙策心头甜涩参半,把酒祝西风,喃喃道:“莹儿,本日是我们了解后,你的第一个生辰……十五岁的莹儿,我已刻在内心了,可惜没能顿时看到十六岁的莹儿,不知那罗缨你可喜好?都说 ‘何故结恩典,美玉配罗缨’,我对你的心机无人不知,可我的苦闷,却不敢奉告你……”说着,孙策饮尽杯中酒,只觉喉头一阵甜辣,渐渐浸润肺胁,心间的愁闷好似缓释了几分。
周婶掩面大哭,大乔与小乔站在她身侧,扶着她的肩背却不知如何欣喜。周瑜沉吟半晌,对那郎中一礼:“敢问先生可有艾针,可否借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