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如何作为,孙策已不放在心上,他悠然将案上书卷码好,抬起曜然双目:“不知张公子可查出了甚么?”
可这玉玺到底算是父亲的遗物,就这般交出去,不知母亲会作何设法,周瑜又是否会了解他,可他二人皆不在本身身边,机遇稍纵即逝,他已不能再踌躇了。
这玉玺确切像个烫手的山芋,孙策常常半夜惊醒,皆不知该将它如何措置。可此时现在,将他交予袁术,真的是最好挑选吗?孙策思考半晌,沉声叮咛帐外部下:“来人!给张公子安排个住处!”
孙策正正玄红披风,指着一侧道:“传令下去,找些工匠来,在此处盖个亭子。”
孙策将大乔拥入怀中,望着浩大奔涌的江水,低声喃道:“莹儿,我们就在这里结婚罢。”
长木修边说着“不敢”,边拿出了第三份帛书递上。孙策接过一看,竟是袁术写给长木修的信,此中对玉玺下落言之凿凿,命长木修替他速速索来。
长木修一拱手,随士卒走出了大帐。不消说,孙策虽看似简朴直接,心机却深沉难以揣摩。本日他没有当场采纳,此事便已胜利了一半。
“当然是在帮你,”长木修毫不害怕,缓缓起家,冷冷地盯着孙策,“玉玺本当为今圣上统统,孙少将军有何态度私藏玉玺?即便令尊当年是顾忌董卓卷土重来,才将其归入囊中,现在贼人已死,留着玉玺对少将军只要坏处!即便没有袁将军,还会有天下人觊觎。袁将军既知少将军对大乔女人的心机,焉能放过乔将军?请少将军三思!”
乌江边,星汉光辉,孙策牵马立在江边,任由东风吹乱他额前的碎发。
对长木修的慷慨陈词,孙策不置可否,问道:“我父亲的事,你从那边得知?”
方才临出门前,孙策命人将乔蕤的信笺送去给了大乔,她此番迫不及待赶来,该当是为了此事。孙策眉眼间皆是笑意,打趣道:“莹儿为何镇静赶来?是否是看了岳父的信,晓得他同意你嫁给我了,特地来与我相会?”
大乔脸颊飞红,佯怒道:“才不是,我是来看看,哪个一军主帅身负重伤,还四周乱跑的。”
孙策姣美的脸颊惨白,笑容亦有些衰弱,双眼却仍然灿若星斗:“本日看到我负伤的人很多,我若再不出去,他们定会讹传我要死了。别说废话了,马上解缆!”
待长木修拜别,孙策才松了劲儿,轻抚肩背,背后条条伤痕如有火烧,痛得他浑身颤抖不已。
孙策自幼熟读《左传》,自是明白《郑伯克段于鄢》中“子欲杀之,必先纵之”的事理。这玉玺留在身侧实在无用,如果能成为肃除袁术的利刃,实在能够算是物尽其用了。
长木修轻笑赔罪:“少将军勿怪,本日修来此,乃是奉袁大将军之命督军,既然是督军,即便无事也得巡查一番,不然岂不是玩忽职守?”
传闻周瑜扔下本身回了居巢,小乔别提多失流浪受:“他可有留下甚么话吗?”
吕蒙到底还是比先前精进了很多,孙策点头以示赞成:“刘繇必然觉得我会从当利渡江,去找我母舅汇合,再图其他,故而未在此处布下重兵。更何况,此地是当年霸王项羽自刎之所,刘繇觉得我必会有所避讳……对了,听公瑾说你也是吴郡人士,那就随我一道策马去江边,隔岸看一看我们的故乡罢。”
吕蒙上前为孙策搭上披风,低声劝道:“此地风大,少将军方受了重伤,还是早些归去吧。”
“啥?”吕蒙一脸茫然,正欲再问,忽闻阵阵马蹄声,他警悟地挡在孙策身前,只见来人不是别个,恰是韩当与大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