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一惊,下认识一抬头,银枪锋擦着鼻翼飞过,挑落了凤翅盔的顶花。
孙策御马横枪,回敬道:“你也不赖!”
“甚么?”孙策与大乔皆是一惊,方平复的心又高悬了起来。
话音未落,孙策的大手蓦地从沙尘中伸出,一把扼住太史慈的脖颈,将他按倒在地:“光亮正大?你抢我女人不算,方才那一脚还想让我断子绝孙?得亏我躲得快……”
大乔抽泣道:“那你呢……你也不要以身犯险,可好?”
青山落日晚照,北岭高地上,风吹麦浪,彼黍离离。大乔立在车辕上,望着不远处那金盔银甲玄红披风的萧洒身影,心中且喜且怜,滋味难辨。
两人鏖战间,大宛马后蹄不慎踩到草泽中的顽石,座上孙策亦跟着一个踉跄。此等千载难逢的良机,太史慈怎肯错过,手中长枪如同一道闪电般直朝孙策心窝刺去。目睹太史慈手中的长枪距孙策不过毫厘,大乔腿一软,几乎跌落车辕。
孙策与之对礼,又问:“官道被岩石隔绝,我们与同道之人失散,欲归去寻他们,你可晓得有没有旁的路能够走?”
太史慈自知入彀,只好放开长枪,坠马保命,同时抬腿大力踹向孙策腰腹之处。公然,孙策为躲这一脚,不得不松开长枪,回旋上马。
太史慈朗声一笑道:“那就要看到时候,你我胜负多少了。”语罢,太史慈马鞭一挥,向大别山深处疾行而去。
太史慈一愣,但见孙策拱手一礼:“如有走投无路时,请来投我,我必以礼相待!”
少年难堪一笑,拱手一礼:“晚生陆逊,庐江太守陆康之孙,来的不是时候,还请两位包涵。”
身为乱世中的倾国才子,又是乔蕤长女,大乔深知荣辱爱恨皆是过眼云烟,从不敢期望与心悦之人共白首。母亲早逝,她所希冀的,不过是倾尽一己之身,换得父亲和mm永久安然喜乐。
正在这时,一儒生模样的少年策马近前,看到孙策与大乔,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陆逊回想一瞬,问道:“敢问公子同业共有几人?但是个姣美女人带着仙颜的少女?”
赶来的官兵见太史慈与山越逃遁入山,立即尾随追击。见情势已经转危为安,孙策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马车前,伸开双臂接大乔下车:“莹儿莫怕……没事了……”
大乔见有人来,羞得一把将孙策推开。孙策心中暗骂两句,上前问那少年:“你们是庐江太守陆康的人?”
孙策偏头一晃,曲腿大力一踹,将太史慈连人带甲蹬开。两人皆已手无寸铁,独一的兵器便是双手,却都不肯认输。
孙策方经大战,衣衫破坏,盔甲上更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枪痕,他姣美的脸颊上血污伴泥污,甚是狼狈,目光却仍然澄明果断。大乔情难矜持,上前环住孙策脖颈,哭泣不止。漫天黄沙仿若马上转作纷飞桃花,氛围温存,孙策身子一震,紧紧揽住大乔纤腰,喃道:“莹儿,我的心要被你哭碎了,今后我毫不再让你以身犯险。”
大夫诊脉结束,微微一叹,对小乔摇了点头:“外伤好医,用金创药遍敷于创处,七日便可病愈。但此人脉象踏实,气血固结,正气不通,疑为中毒之兆。只是此毒引而不发,非常奇特,老夫也不知其以是然。还望女人另寻高超罢。”语罢,大夫躬身一揖,起家退出了配房。
舒城内,陆府配房,小乔守在周瑜榻旁,寸步不离。
大乔喜道:“恰是呢,陆公子可有见过他们?”
趁此机遇,孙策咬紧牙关,挺起十二锋银枪戟,刺向太史慈的心口:“我……毫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
太史慈看看车辕上的大乔,微微一笑,对孙策一抱拳:“虽非君子,亦有成人之美,美人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