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呢？”挽月直直望进他的眼底，“我们会不会有事？少歌，我们现在的处境，究竟是如何的？”
勿念前尘，莫追往生。
她傻乎乎地笑了，半晌后，眨了眨眼睛，奇道：“少歌，你的耳朵如何红了？必然是有人在背后讲你好话。我猜……定是谢倾宁！”
“甚么？”
心随境转，当知无常。
林少歌笑而不语，揽住她的肩头，悠然向着林子走去。
挽月怔了好久。她抬起眼睛望着少歌，像在深思，又像在发楞。
“你是说……不管轩辕镇宇还是轩辕玉，都想要拿你做人质，威胁你父亲？”
林中尖兵死状惨痛，像是受了很多折磨。那五百来人冲杀出来时，顺手把这些尸身扔在了林子边上。
“那么――你不回京都，只要一个启事。京都比江东更伤害，伤害百倍。为甚么？”
他敛去了笑意：“小二，你想到了甚么？”
进了树林，他把她背在背上，用一条带子绑住二人的腰，松松地拎着剑跃上树梢，从侧面迂回，绕到那条隐蔽的通道上方。
少歌明知故问：“为甚么？”
世人路过他身边时，目光中都有些感激。
天生万物，循返来回。
他呼吸有些急，心跳有些快。动了动嘴唇，一时不知该说些甚么。
“不止是笑得出来，我还打着很多坏主张。小二，你可晓得是甚么？”
“嗯。”
终究，她苍茫地问道：“少歌，你是说我……一身正气吗？如果把我娶回家，是不是能够当作镇宅神兽来用？”
春生夏长，草木四方。
没有人哭。氛围死普通的寂静。世人枯站了一会，陆连续续散了。
“但想要回歧地，却绕不开京都。”挽月抬起眼睛看他。
“如许的歌声，仿佛能够把人送到悠远的此岸。”挽月喃喃道。
“嗯？”
归去有何伤？归去又何妨！
少歌眉眼间浮起冷意：“那倒不如杀掉我，嫁祸旁人来得便利。”
“有效，有大用。你帮我计数。小二，我记得曾经奉告过你，我最不爱计数的。”
一共十七个。林子里尖兵十六个，加上中箭身亡那一个。
十里寨人将这十七具尸首用薄棺装了，埋在四周的田边。
挽月低下了头：“对不起……”
……
短短一个月间，接连丧失了上千人马――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