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囊当懂账务的,请过目。”
方涛摆了摆手,看向少歌身后:“初度相见,智囊当有顾虑。如果让林智囊的人留在外头,定要叫智囊难堪了,如此,便挤一挤罢,府中常驻府兵三百,我让他们腾出处所。”
方涛不动声色瞟一眼挽月。
待少歌全数翻过一遍,将那一叠本子放到二人中间的檀木小几上,方涛不动声色问道:“智囊如何看?”
“没用!”方涛大掌一挥,“智囊怕是不晓得,哪怕具有最良好的东西,想要攻陷一座城,攻守两边兵力起码十比一。我这渭城有守军三万,如果要背水一战死守到底,城中住民、收留的流民尽数编入预备役……”
说话间,街道另一头,已有一名边幅堂堂的官员龙行虎步迎过来。头戴武冠,身着绯色官袍,腰中悬一古朴青铜剑,剑鞘上正中刻有一行刚正的字体,书渭城守备都督字样。
方涛坦开阔荡,当即叮咛部属给林少歌一行腾出处所。
方涛吃紧起家,少歌一怔之下,将余下的话吞回腹中,不解地看着他。
兵士们随身带着兵器,如果埋伏了弓箭手偷袭,只要立起盾阵就能轻松化解。
方涛一起上再不提张岳叛逆之事,也不谈被他禁于守备府中的那七位守备大人,只和少歌说民生――渭城现在的治安环境、每日布施哀鸿需粮食多少、制衣坊如何赶工制作厚衣帮忙哀鸿过冬、棚户区如何改良才好安设更多流民……
少歌目光闪动:“方大人怕是不晓得,这一次大捷缉获的战利品中,正有一批攻城东西。”
只挽月还是大摇大摆跟在林少歌身后。
方涛开朗地大笑:“打江山不易,守江山也不易哪。智囊方才看的,只是这渭城守军的赋税开支一项。现在义兵初起,天然是顾不上这些事体――但若如果然心为百姓着想,就不得不提了,以战养战毕竟不是正路,上面的人胡涂,只晓得一腔热血打到京都去,我们这些人可不能胡涂,我们胡涂了,一念之间就要枉送掉很多人的性命、孤负万千百姓的殷殷期盼。”
少歌道:“浑家姓秦,也是我军的智囊,军中之事经常要她拿主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