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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门,见一道红色的人影倨傲地扬着下巴,声音明显有些严峻颤抖,说出口的话倒是端得老高。
挽月哈哈一笑,道:“以是你本日不成再睡着了。”
“这一次真的不会有不测了吗?”
“看来新郎官也睡不着觉了。”方音打趣,扬声问,“谁?”
挽月下巴扬到了天上:“他是我夫君,你要拜他为师,可得先过我这一关!万一你运气好,当真做了他的门徒,今后见了我,叫师娘!”
“少歌……”
“如何哭了?”
“方音,秦女人睡下没有?木师说,忘了写庚帖,还请秦女人畴昔一趟。”
“高兴。”
“不累。”
他一手圈住她,另一只手放下了羊毫,将她的手握在掌中,再一起执了那笔,饱蘸了香浓的墨,端端方正在大红纸上写下二人姓名和生辰。
挽月笑眯眯地去了。
他悄悄掀起她的盖头,瞥见她的眼中泛着晶亮的泪花。他的眼眶也湿了。
“嗯……”挽月眯着眼笑,满脸回想的神采,“他冲到王府内里,当着好多人的面,狠狠挖苦了世子一通。”
“好。”
二人都没有睡着。尖着耳朵,等候着轩辕镇宇安排的喜娘过来唤他们。
正说着,听得有人悄悄地拍门。
“传闻木师返来了,董心越特来拜访。董某曾师从陈卓文老先生以及松鹤白叟,资质尚可,木师可看得上收我为徒?”
另有这一世的娘,阿谁她几近健忘了长相的女子,也站在那边,笑吟吟地看着她。
前一夜没有睡,昨夜又高兴过了头,本日,两小我都顶着青黑的眼圈。
“但是方音……”
“累坏了吧?”她心疼地看着他,“站了一整天。”
挽月笑着回身揪他衣领:“你觉得大家都像你一样坏。”
二人的父母俱不在,拜高堂也是对着外头。挽月的心境飘飘零荡,超出时空的停滞,找到了曾经的亲人。
秦挽月。
二人极不情义地起家穿好衣裳。
“留下来陪我。”
少歌微微点头。
“对呀,他还光亮正大把我带出了京都,绑到了洛城来,我不跟他,还能跟谁啊?”挽月一脸幽怨。
“新郎官费事挪一挪,新娘要穿喜袍了!”
红烛摇摆,新床也在悄悄摇摆。
“不会了。”
他牵住她,坐到床头。
少歌点了灯,披一件大棉袍坐在木桌边上,已研好了磨,他手执一支羊毫,正在那墨汁里悄悄地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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