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次日凌晨,小厮念白仓促来唤他,他觉得是说秦挽月回门的事,隔着门扬声道:“由她去!不必知会我。”
沈辰心气稍顺,偏生香兰不知好歹凑了上来:“少爷!咳!您说话可要算数!咳咳!明儿我就是端庄姨娘了对吗?”
念白踟躇了一会,嘟囔道:“爷好生无情。那棺椁该用多少银钱的呢?”
说着,当真跳上去两个手死死扼住香兰脖颈。一边掐着,一边摇着,嘴里又哭又骂。
“我这是在醉梦中么?这张脸你们都看了十余年,还没有风俗?如何一见着沈辰,就念叨起我另一张脸,还怪起我来了?”她用掌根敲了敲脑门,“以色事人,色衰而爱弛。我的夫君,必然不是妄图我的容色,而是真正心疼我这小我,这道魂儿。”
“爷…”念白哭丧了脸:“您还不晓得?苏姨娘投塘了。”
“女人这是钻了牛角尖!女人本日第一次见到姑爷,如何就晓得他为人了?姑爷若不是清风霁月的人儿,如何会作得出那样的文章?都说那唱破阵子的公子如何如何,可没有姑爷作的词,他又能唱出朵花来?”
公然沈辰面色和缓了一些,声音也低下来:“你归去歇着。”
挽月听她声音是当真恼了,抬开端,见这丫环眼眶模糊泛红,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