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言重了。公婆早逝。长嫂如母。三弟为守孝迟误了婚期亦是为了全孝道,为谢家一族博孝子名声,于情于理,就算老爷不说,三弟的婚姻大事我自会经心极力半分不敢推托的。但婚姻一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语气若顿,阮夫人看自家夫君,道:“如是女郎,我当场就能打包票,全部大晋怕没人会不肯意嫁于三弟为妻,但翩生是林阿宝。纪mm来建康这么些月却半点没提起太宗子,我都不敢问是不是早亡了。”
“老爷这话如何提及?妾身不过量嘴问一句如何就觉得老爷是虚假小人了?妾身与老爷伉俪几十载,老爷的操行妾身还不清楚么?到是老爷。”纪夫人美目一转,凤仪生姿:“妾身不过问一句就给妾身安这么个不敬夫君的罪名。莫非在老爷内心,妾身就是这么不懂老爷的人?亏妾身还自喻为老爷知已,不想倒是妾身自作多情。”
父子俩如出一辙的粗心让纪夫人气极反笑:“老爷再好好瞧瞧。”说着取出之前剩下的一些零散紫晶石。
林遵文到不这么想,如果自家儿子找人结契,没有比谢安石更合适的人了。当然这时候说纯粹就是堵自家夫人的心,宠夫人的林遵文毫不能这么干,想了想道:“夫人先别急。谢安石起没起旁的心机还待论定,没准是坠儿落在谢府出了甚么差池,他谢安石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换下晶石也不必然。就算有这旁的心机,夫人想想对方的君子名声,以及谢府百年清誉,还能做下强取豪夺之事不成?”
“三弟原话是‘安石心悦于林小郎君,望兄嫂成全’。筹算么,天然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说是托我说合这事,纪mm佳耦俩应当是晓得这事了的。阿宝到还不晓得。”阮夫人说完谢奕便噗嗤笑了。
阮夫人软声又道:“事关子嗣,无后为大,说这个我不是为了推托任务,是想让老爷有个内心筹办。三弟这婚事,怕不会很顺畅。”
“甚么叫我别动气?甚么叫别旁的曲解?这紫晶石跟紫宝石的代价辨别老爷莫非不懂?这么一颗紫宝石够卖一车紫晶石了!捡了东西还或不还另当别论,如何翩翩捡了又换了贵重宝石还返来?想想他对阿宝的特别态度,再比对这类行动,的确是司马昭之心...”
“敌不动我不动。谢安石此举如是存了投石问路的心,那夫人就更得沉住气。需知男儿结契划一后代亲家,是攀亲不是结仇,他谢安石如故意决计不会就此干休,我们等着就是。不过夫人要看好阿宝,也要先瞒着他,一来防着阿宝被骗,二来也防着我们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闹的两家尴尬。”
“功德多磨。”谢奕沉吟,又道:“夫人多费点心。”
“还能如何想?”纪夫人嘲笑:“老爷还记得之前妾身说过谢安石待阿宝的态度让民气惊肉跳?老爷还言道妾身想多了,可现在转头看看,哪是妾身想多了?是他谢安石本就起了旁的心机!”
想了半晌,纪夫人终是扯了扯嘴角:“妾身听老爷的。”可始终还是不放心,谨慎翼翼问:“如果,我、妾身是说如果。如果谢安石真的存了这心机,老爷会如何决择?可会同意阿宝与之结契?”
“这不是只要夫人在么?”谢奕甩甩衣袖调笑了句,随即猎奇问:“对了,三弟原话如何说?有甚么筹算?他这情意林家佳耦可晓得?林家小郎君呢?是两情相悦还是三弟单相思?”
不懂的人单看觉不出味来, 但二者放一起,那不同就大了去了。这就是正品跟假货的辨别。品相上佳的紫晶石单看瞧着标致,但跟品相完美的紫宝石一比, 那通透感及色彩饱满感就相差一个品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