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林世叔’喊的林遵文当真是表情庞大。起家虚扶谢安,林遵文感喟开口:“不是林某不肯阿宝与安石结契,实是后顾之忧太过。安石今后贵为谢氏一族家主,阿宝做为主君郎却不甚聪明,如何服众?且,安石之才环球皆知,配以阿宝,又如何堵世人这悠悠之口?需知流言流言,最是伤人,林某都不能包管阿宝能扛的住。”
一贯坑爹坑娘坑小火伴的林阿宝终究把本身坑了, 每天苦逼的练字生涯开启,而每天看着自家儿子愁眉苦脸练字的林遵文暗乐之余,跟纪夫人商讨了下, 终究筹算跟谢安摊开了谈一次。
“那便依安石之言。请。”进入书房,自有仆人捧上清茶。谢安双手接过放到中间矮桌, 目不斜移腰身挺直,清俊至极的脸上神采恰到好处,多一份嫌轻浮, 少一份嫌冷酷, 让人与之扳谈如林清风, 暗赞君子之风莫过如此。
“林世叔。”谢安寂然开口:“阿宝之才环球罕见,人间无二。安石不过读前人圣贤书,拾人牙慧众者之一,纵观汗青比比皆是,实乃浮名。然,阿宝初创画技之流,入迷入化、鬼斧神工,才是真真名流千古之人。实是安石私心,企图轻渎天上明月。”
给林阿宝盛粥的纪夫人一怔,随即笑了笑:“大抵看你有没有踢被子吧。对了,之前留在娘手里的画,娘已经赏够了,你抽暇送去谢安石那吧。”
“夫人。”林遵文眼神一暗,举手揖礼,又道:“不管我如何解释,身为受益者就没有态度分辩。夫人。不管阿宝是不是佛门所说的‘宿世慧’,然,身在此世便不能独善其身。我们能护阿宝多少年?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林遵文前头带路, 越走越偏,笑道:“谢中监莫怪。之前的书房让给我家阿宝画画了,那边光芒好,不伤眼睛,我现在用的书房是由空配房改成的,就委曲谢中监了。”
“安石鄙人,愿倾近尽力护小郎君平生全面。”
“老爷同意阿宝结契,究竟是为了阿宝好,还是为了林氏好?”
“如何睡前看功课?伤眼睛,如何没劝着点?”林遵文拧眉,想起画画最该细心眼睛,若伤了眼睛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