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得及说些甚么,皇后便警告的扫了她一眼,到嘴边的话,顿时噎在了嗓子眼。
后半夜,恰是夜深露重之时。
可一想到,儿子的出世,促使了父皇的狠心,他又有些难以面对。固然他很清楚,这统统跟怀中这个才几个月大,甚么都不懂的孩子毫无干系。
这类时候,凤起这个曾经的太子,且还是无端被废的太子,天然最占有上风。
主院紧挨着主卧的房间里,进门便能瞥见一张小床,现在,一个嬷嬷正低声哄着小床上的婴儿,抱着他摇来摇去,哄他睡觉。
在众妃的默许中,皇后大摇大摆进了御书房,房门外,那守门的公公,再一次老诚恳实的将房门给守住了。
如许的环境下,她在御书房里那番谈吐作态,又怎会是至心的?
皇后在御书房里,守了一个下午,直到深夜,她才怠倦的被宫人扶回凤仪宫。
她和皇上早就离心离德,母族高低被她和皇儿连累,别说爱了,连恨都觉很多余。
“明白。”
为首的太医吓了一跳,不敢再坦白,“回娘娘,皇上身材一贯大安,本日俄然吐血昏倒,臣觉得,是中毒而至。”
“殿下。”
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罢了。
嬷嬷将怀中的小婴儿递过来,交给凤起,本身低头顺耳,一眼都不敢多瞧。
……
嬷嬷眼睛一亮,连应道,“是。”
皇后淡然坐着,面上再无之前的怠倦之色。
“本宫只是在御书房里坐了一下午,说不上累。”
现在,凤鸠便躺在那张大床之上,几个太医正围在龙床前,低声群情着甚么。
靠窗的位置,摆放着能小憩歇息的矮榻,上方还摆放着宫人早上从外边摘来的荷花,以及几碟吃食。
可这一刻抱着他,看着他从哇哇大哭,在他怀里渐渐止了泪,猎奇的睁着眼瞧他,乃至小手抓住了他胸前的一小块衣衿,他又止不住有些想笑。
大皇子府里,接到了来自宫里的密信。
国不成一日无君,这个事理,三岁小孩子都懂。
待没了外人,嬷嬷为皇后捏着肩,眼中也没了之前的担忧。
走过外室,便是内殿。
“是。”
“哦,是何毒?可找到解药了?”
众太医仓猝施礼。
她已经给他换好了洁净的衣物,现在正要哄他入眠。
嬷嬷笑了,手上的劲道也更大了些,皇后刚进宫,她便服侍在皇后身边,都二十年了,说是主仆,实在更像亲人。
“不累就好,娘娘也快熬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