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借用老板的油锅,你的元宵。”莫行乐见他曲解,也不筹算多说以免节外生枝,用竹签缓慢扎了几个穿成一串,再用粽子叶当托递给了同僚,一手交钱一手交元宵,扬扬手把他赶走。
“唔,你帮我带句话。”燕窝说。莫行乐假装吃汤圆,却竖起耳朵,皮都绷紧,大气都不敢出。燕窝瞟了一眼莫行乐,“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祝他有个镇静的夜晚。”
燕窝并没有看向莫行乐,走到长公主跟前施礼:“莫大人若以正妻之礼迎我入门,珊瑚是情愿的,如果旁的……”她吐出两字:“不肯。”
一贯才情敏捷,见微知著的大理寺卿此时哑口无言,看到燕窝绝望他更是手忙脚乱,就当他筹办破罐子破摔,一个小丫头走了过来,拽了拽燕窝的裙子,引得燕窝看向她才说:“姐姐,有个秀才哥哥托我把这封信给你。”
家中母亲和祖母围坐一堂,手中各固执一柄绣花团扇掩着下半脸,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又瞟向厨房忙活的或人,不约而同笑成一团,“此次是上心了,可贵有小我能管得了他,也不晓得女人长甚么模样?”
他很想开口回绝,可他并没有资格替燕窝做主。
“嗷呜――燕窝!娘子!”
“你这般说,我对阿谁女人是真的猎奇了。诶,行乐这么久都还没出来,他要做的不是挺简朴的?”老夫人才想起莫行乐待在厨房仿佛已经好久了,按例说他弄个圆子,应当不难才是。“去看看?”
“老板,给我来一份炸……诶,莫大人?”
莫行乐刹时生硬,明天但是元宵,“自夜达旦,男女混合”,人流如织,花灯照伊人,是最轻易呈现一见钟情的时候,如果瞧上,便可大胆剖明。燕窝正值芳华,娇俏端庄,任谁看到都会动心,更不消说他这个而立之年的老男人――庞大的危急感来临在他头上,他再不抓紧时候,燕窝如果去了别家,他可得孤独平生了。
“人啊,为甚么要对挖坑这类事乐此不疲。”
莫行乐端着两碗汤圆来到小摊中间的坐位,燕窝已经坐在位置上等着他。富强乌黑的头发簪着海棠绢花,绢花非常仿真,似天涯拂晓的云霞,花灯的橘光照得她分外鲜艳,莫行乐脸上一红,眼神错开,落到边上,说道:“趁热吃,这家的汤圆很好吃的,我之前元宵的时候每次走到这都要买一碗来吃。”
她脸上呈现一抹笑容,“甜汤的红糖水加了姜,姜味较重,吃起来就不会感受特别腻口,糖桂花增加几分香味,乌黑软糯的汤圆,微红的红糖水,最后是点睛的糖桂花,金灿灿的,看着就很好吃,芝麻馅浓稠流浆,挺好吃的,我们之前在南浔的时候,每逢元宵中秋就会做汤圆,有一年不记得是汤圆做多了,还是如何的,阿瑶就把它用另一个别例做了,味道还不错。”
但他还是放心太早了,燕窝下一句就问起:“那你呢,想好要做了甚么没有?”
御街的主道上张灯结彩,昂首就是各式花灯,沿街小摊猜灯谜的,卖用茉莉编织的小花环、小花簪的,中间掺了阵阵甜香,悄悄松松就能勾起游人对元宵或汤圆的影象,汤圆甜糯,咬上一口,内里的芝麻馅就流了出来,红色的外皮,灰黑的内馅,视觉结果极好,来自南边的游子偏好这一口,都城的百姓还是喜好口感较硬的元宵。
刚站起来的两人又坐了归去,看到他的扮相忍不住扑哧笑了出声。
但不管是何人,在这热烈的光阴里,都趁上一碗甜汤,小孩吃的高兴,大人吃的意头,给这个年画上美满的句号。
就见女子看动手上的炸元宵串,又看了看莫行乐仿佛有些游移,在他的鼓励下小小尝了一口,暴露一个憨笑,眼里仿佛万千星光,而后缓缓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