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闲到底还是将嫁进卢国公府了。每当想起这个,陈氏更加恨秀王妃。
小闲的及笈礼在三月,婚礼定在四月,全然照圣旨颁的来。
叶启内心稀有,早就备好了,安抚父亲道:“没事,由着她去吧。”
丽蓉摇了点头,对剪秋道:“你出去吧。”
叶启天然是绝口不提丽蓉的,倒是已成为三皇妃的周八娘偶尔会提起。传闻她的婚事一向不顺,说了几家,到最后都不了了之。
他固然不靠谱,让勋贵们不屑,但大是大非上头,还是拎得清的。现在结婚的是嫡宗子,哪能草率。陈氏那是脑袋让驴踢了,全然不把卢国公府的脸面当回事。
花九娘讽刺道:“人家是小闲女人的好姐妹,那里会嫁到我们这等人家,你也太敢想了。”
以他与三皇子的友情,谁不把他当三皇子的人看?皇室无亲情,三皇子生母早逝,没了依仗,淑妃又常在天子耳边吹枕边风,局面毒手得很。
袖袖奉小闲之命送钱大娘几人出来,走在前面,瞧见了,忙道:“大娘们快返来。”说话间,屈膝施礼道:“见过郡主。”
剪秋已躲入小闲寝室去了。
到了及笈礼那天,一大早,剪秋来了,笑吟吟做势施礼,道:“见过少夫人。”
丽蓉盯着剪秋看了半刻钟,道:“他对你可真好,连贴身大丫环也送了你。”
他就是给叶三郎提鞋也不配。
“你但是不肯意?”小闲问。
婚事紧锣密鼓筹办中,陈氏却放手不管,不但不管,还叮咛叶德道:“我们不在乎有没有脸面,阿谁贱婢配不上。聘礼过得去就行了。”
钱大娘等邻居送了礼品来,钱大娘围着小闲转了两圈,笑道:“我们巷里也出一名夫人了,老身说出去脸上也有光彩。”
小闲叮咛袖袖取出备下的行礼,一边笑道:“这是我的好姐妹,小时候已经许了人家了。”
钱大娘几人躲在袖袖身后,惊得呆了,来的竟是一名郡主娘娘!
或者在思考政事也不必然。三皇子成了亲,又年已二十,朝中立储之声渐响,大多数人拥立三皇子,所谓立长是也。但是拥立五皇子的人也很多,他的母亲淑妃长袖善舞,素有贤名,口碑极好。五皇子已经十五岁了,长得一表人才,谦逊有礼。
“免了。”丽蓉说着,超出她,身后一群人把袖袖挤到门口去。
说谈笑笑一番,邻居们才告别。走到门口,只见呼啦啦一大群丫环簇拥一名气质崇高,糯裙曳地,美若天仙的小娘子迈步下台阶。几人一时避也不是,退归去也不是。
剪秋低声与小闲谈笑:“幸亏你聪明,一句我已经订婚,把她乱来畴昔。”
没有哪个母亲会把女儿往火坑里堆,何况她是秀王妃心尖儿上的宝贝?
自从天子赐婚后,小闲再没见过丽蓉,却不知她明天俄然来访,有甚么事?
丽蓉摇了点头,泪水顺着光亮的脸颊滑落。
梁国公府?小闲对宋氏姐妹的印象并不太好,宋十七娘来了几次,见小闲不冷不热,便没再来。想来一母同胞,梁国公的嫡子也不如何样吧?
剪秋凑到小闲耳边道:“郎君可想你了,常常单独入迷。”
小闲笑笑不语。
语气神情说不出的落寞。
丽蓉却又不说了。
叶启不说,小闲也能猜获得,自古卷入夺嫡纷争的都没好了局,但是就算他没有站在三皇子这边,人家也会把他当作三皇子的人。这事儿,本来就无解。
小闲忙抢上扶起,嗔道:“你如何能如许。”
丽蓉定定看了她半晌,似是要肯定她说的但是实话。小闲安然迎视她的眼睛,一双大眼睛清澄见底,乌黑敞亮。
袖袖顺势起家,道:“待奴婢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