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黎绍前半句话,长孙伯毅只感觉内心不舒坦,可听到这最后一句,长孙伯毅顿时就肉痛不已。
且不说院子里有没有灯,从主屋到东配房也不过就是十几丈远,如何被黎绍这么一说就好似要过十几条街一样?
长孙伯毅这才发觉每次云珠或者邓义去厨房的时候,不管是熬粥还是熬药,卫泽和卫峰两兄弟中必有一人会跟着,那一个银碗也老是被他们从东配房带到厨房,再从厨房带回东配房,从不让别人碰一下。长孙伯毅原觉得这些都只是他们的风俗,可这会儿细心一揣摩才发明他们只是谨慎谨慎,防备着不给任何人毒害黎绍的机遇。
“有甚么动静?”若不是有事禀报,卫峰不会特地去叫他。
不等俞世反应过来,黎绍的人已经走远了。
“辛苦俞副将了。”
黎绍点头道:“不必了,只不过是滋补的汤药,换来换去也都一个样。”
见黎绍终因而走了,俞世就迈着站僵了的腿走进了主屋,可进门就见长孙伯毅黑着脸,俞世顿时就想要退出去了。
“是嘛。”黎绍没再诘问,等卫泽端着药走过来,黎绍就习觉得常地接过药碗,毫不踌躇地一饮而尽。
说着,黎绍就给长孙伯毅抛了个媚眼,可一回身却非常干脆地跟卫峰一起分开,走到主屋门口时还跟在门口站了快一个时候的俞世打了个号召。
“如何了?”黎绍淡笑着看向长孙伯毅,“是看着我这不幸的模样食不下咽吗?”
长孙伯毅面上一红,移开视野低声道:“院子里都是亮着的。”
“我不是怕人瞥见,我只是……只是想为你做点甚么。”
他们将军比来情感很不稳定啊,这一会儿喜一会儿怒的到底是想要如何?东配房的那位也真是短长,他跟在将军身边近十年,可从没见将军摆荡成这副模样。公然还是得去探听探听东配房的那位与他们将军到底有甚么纠葛。
长孙伯毅被噎得无话可说。
看着只能喝粥的黎绍,长孙伯毅食难下咽,那一碗被黎绍捧在手里没放下过的粥是那样的刺目,不时候刻都在提示着长孙伯毅,让长孙伯毅一刻都不能忽视黎绍的不安康,而那银制的小碗更是证了然黎绍的日子向来都过不安生。
黎绍撇撇嘴,感喟着站了起来:“我身边如何尽是些不解风情的人。得了,我这就乖乖归去,你若夜里孤枕难眠,可要记得去找我。”
黎绍话音刚落,卫峰就在奚虎的瞪视下踏进了主屋:“殿下,该回了。”
看着长孙伯毅宽裕的模样,黎绍忍俊不由,道:“我的事情你不必操心,卫泽他们都跟了我好久,办事极其安妥,何况黎征不在,他们行动起来比之前便利多了,你尽管放心就好,我也会提示他们尽量不呈现在人前。”
一听黎绍说都吃不了,长孙伯毅当即就要让人把菜都撤回厨房重做,却被黎绍给拦住了。
见桌上的四道菜几近都没被动过,黎绍眼中的笑意稍稍敛起一些。
“那明日过午以后,我让吕太医再来一趟。”想了想,长孙伯毅又道,“你那若缺了甚么,就让他们跟奚虎说。”
“但是你……”长孙伯毅蹙眉看着黎绍,既心疼又惭愧。
于他来讲,并没有甚么辨别。
闻着汤药特有的苦涩味道,长孙伯毅蹙眉问道:“这汤药的方剂是谁给你开的?要请吕太医来重新配个方剂吗?”
到底是经历过多少次,才会让他们将防备养成了风俗?
黎绍转头看着被烛灯照亮的院子,装模作样地抱怨道:“这天都黑了,院子里还点甚么灯?真是不知俭仆。”
“是!”俞世利落地一抱拳,回身又快步分开。
卫峰立即答道:“殿下,黎征的人已经往西边和北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