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你肯定本王中毒了?”
“不成能!她如何会中毒?”
他望着她,眼神似喜似怒、似嘲又似寒。
李尤歌边说边抬起了手,在莫浮箩面前渐渐展开,白净的手掌上哪另有半分中毒的模样?
李尤歌的声音在莫浮箩的耳边幽冷地传出。
“呵......”李尤歌轻笑了声,声音里尽是讽刺:“谒门出来的毒女奉告本王她要清闲乡间?”
“谒门若还是不放过我们,我自也不会放过谒门。”莫浮箩抿着嘴边的雨水冷冷道。
这一点,怎能让莫浮箩忍下?!她此时现在,只恨不得杀回谒门!
李尤歌竟然早就解了毒?还是,他自始至终底子就没有中她的毒?
“这本就是一场诡计,谒门做事一贯见不得光,谁叫莫兰是你的软肋呢。谒门给她下毒,就是为了节制你,让你永久任他们摆布。”
“你把毒解了?”莫浮箩不知是否因为淋了雨的干系,现在的她感受很冷,从身材一向寒到内心。
“她中了浮箩梗的毒。这类毒想必你比我更体味吧?”
红漆玉雕砌的马车火线,一抹玄色纤影正立在雨中,望着远处的一片林田不知在想甚么。
油纸伞刹时挡住了雨水的洒落,莫浮箩与李尤歌同站在一把伞里,俄然感到一阵恍忽。
“呵呵……”李尤歌倒是笑了笑,呼出的热气吐在莫浮箩的脸上,吹起上面浮着的一层水气。“只因为你是莫浮箩,我是李尤歌。这话,一天前我便跟你说过,在阴雪林。”
“小点声!”李尤歌非常不悦地挑了挑眉,唇间那一簇红色也跟着扯了扯:“不是本王不放你,是谒门不会放你。”
莫浮箩抬手拂掉脸上浮着的一片水雾,几滴雨吹进眼里,她用手揉了揉,看着李尤歌的脸总算清楚了些。
翻开车帘探了探,发明内里天气稍暗,细雨还是连缀,下得仿佛更紧密了些。
一向站在一旁的伊泽忍不住大喊一声,几步便奔到了李尤歌身侧。
莫浮箩幽幽叹了一声,再次问出口:“为何非要我跟你走?”
莫浮箩此时都仍然想不明白,是否从她第一目睹到李尤歌的时候,她就已经被算计了。
出了青环城一起往东,驾车行进不出一日,李尤歌一行人便到达了都城通阳郡外的一处别院。
本来,她自以为能节制住李尤歌的小手腕,在他面前只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主子,你中毒了?!”
李尤歌握着伞柄的手转了转,几簇雨水顺着伞纸飘落下来,带出清魅的嗓音:“都说了,本王看上你了。”
“李尤歌,你别逼我!”莫浮箩的头发被雨打湿贴在脸上,惨白的皮肤被玄色的发脉脉相缠,几根发丝扫过一样惨白的唇,如同鬼怪。
“但是……”
“莫浮箩,你现在是在过河拆桥?”
“他们竟然算计到了兰姨身上!”
“莫浮箩,你觉得你们离了本王还能活?只要离了本王,不管你们去到那里,都逃不出谒门追杀。”
此时的雨下的更大了些,莫浮箩只感觉脸上被一阵阵冰冷袭下,雨水冲着眼睛很难展开。
她背对着他,未撑伞,细雨密密地扶在她的发上、衣上,悄悄地溅起一层水气。她的黑发又长又直,全数顺在背上垂着竟然遮住了长到脚踝的衣裳。
“本日天气晚了,先去本王的悠然园住上一夜,明日再解缆去通阳郡王府。”
“逼你?”李尤歌朝着莫浮箩渐渐走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楚:“莫浮箩,跟从本王对你来讲有这么难么?”
“李尤歌,你既然没中毒为何还帮我们?你不要再跟我说是看上我了。”莫浮箩乌黑的眸子望着近在天涯的那张脸,当下更加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