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她,眼神似喜似怒、似嘲又似寒。
“李尤歌,你既然没中毒为何还帮我们?你不要再跟我说是看上我了。”莫浮箩乌黑的眸子望着近在天涯的那张脸,当下更加心慌意乱。
莫浮箩越想心下越沉,看着李尤歌那张倾城绝色的脸,竟感觉他比谒门的存亡殛毙还要可骇。
出了青环城一起往东,驾车行进不出一日,李尤歌一行人便到达了都城通阳郡外的一处别院。
浮箩梗,谒门深处,剧毒之物浮箩上面的梗……
“我凭甚么信你?”
“是么?我想这毒,王爷也能解吧?”莫浮箩苦涩地笑了一声。
“不成能!她如何会中毒?”
油纸伞刹时挡住了雨水的洒落,莫浮箩与李尤歌同站在一把伞里,俄然感到一阵恍忽。
“我不能跟你去王府。”
“主子,悠然园到了。”
莫浮箩抬手拂掉脸上浮着的一片水雾,几滴雨吹进眼里,她用手揉了揉,看着李尤歌的脸总算清楚了些。
“莫浮箩,你觉得你们离了本王还能活?只要离了本王,不管你们去到那里,都逃不出谒门追杀。”
李尤歌握着伞柄的手转了转,几簇雨水顺着伞纸飘落下来,带出清魅的嗓音:“都说了,本王看上你了。”
“莫浮箩,你真觉得莫兰的伤那么简朴?”
“嗯?”李尤歌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凌厉,举着伞渐渐走向莫浮箩。
莫浮箩幽幽叹了一声,再次问出口:“为何非要我跟你走?”
“但是……”
“中毒?你肯定本王中毒了?”
“王爷,你带我跟兰姨走出谒门,我莫浮箩无穷感激。但是,现在你我之间不谈谒门,只谈你我之事。我再说最后一次,你放我们分开,我给你解毒。”
“李尤歌,你别逼我!”莫浮箩的头发被雨打湿贴在脸上,惨白的皮肤被玄色的发脉脉相缠,几根发丝扫过一样惨白的唇,如同鬼怪。
“你把毒解了?”莫浮箩不知是否因为淋了雨的干系,现在的她感受很冷,从身材一向寒到内心。
莫浮箩感遭到了身后之人的谛视,缓缓转过了身。
一向站在一旁的伊泽忍不住大喊一声,几步便奔到了李尤歌身侧。
莫浮箩此时都仍然想不明白,是否从她第一目睹到李尤歌的时候,她就已经被算计了。
“小点声!”李尤歌非常不悦地挑了挑眉,唇间那一簇红色也跟着扯了扯:“不是本王不放你,是谒门不会放你。”
李尤歌话已至此,她如何还会不明白?
“逼你?”李尤歌朝着莫浮箩渐渐走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楚:“莫浮箩,跟从本王对你来讲有这么难么?”
李尤歌朝着伊泽摆了摆手,眼睛自始至终还是盯着莫浮箩涓滴未移。
“谒门若还是不放过我们,我自也不会放过谒门。”莫浮箩抿着嘴边的雨水冷冷道。
“李尤歌!!”莫浮箩乌黑的眸如被点了火,两团肝火刹时便烧起来。
“谒门没想到,动了莫兰却换来的是你带着她一起叛逃。谒门更没想到你会被我救下,不过来日方长,谒门的网已撒下,就看你接下来如何做了。你若执意分开我,就永久逃不出谒门的算计。”
李尤歌竟然早就解了毒?还是,他自始至终底子就没有中她的毒?
李尤歌边说边抬起了手,在莫浮箩面前渐渐展开,白净的手掌上哪另有半分中毒的模样?
“本日天气晚了,先去本王的悠然园住上一夜,明日再解缆去通阳郡王府。”
“他们竟然算计到了兰姨身上!”
李尤歌的声音在莫浮箩的耳边幽冷地传出。
“我只想跟兰姨回她故乡,普浅显通地过日子。”
这个李尤歌,还真是让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