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一场诡计,谒门做事一贯见不得光,谁叫莫兰是你的软肋呢。谒门给她下毒,就是为了节制你,让你永久任他们摆布。”
“逼你?”李尤歌朝着莫浮箩渐渐走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楚:“莫浮箩,跟从本王对你来讲有这么难么?”
“谒门若还是不放过我们,我自也不会放过谒门。”莫浮箩抿着嘴边的雨水冷冷道。
“莫浮箩,枉你还在谒门呆了八年……既然你活的不敷明白,那么本王就再做一次好人,帮你弄明白。”
“李尤歌,你别逼我!”莫浮箩的头发被雨打湿贴在脸上,惨白的皮肤被玄色的发脉脉相缠,几根发丝扫过一样惨白的唇,如同鬼怪。
“是么?我想这毒,王爷也能解吧?”莫浮箩苦涩地笑了一声。
她只想,回到八年前本该逃去的处所。
她背对着他,未撑伞,细雨密密地扶在她的发上、衣上,悄悄地溅起一层水气。她的黑发又长又直,全数顺在背上垂着竟然遮住了长到脚踝的衣裳。
“中毒?你肯定本王中毒了?”
李尤歌话已至此,她如何还会不明白?
“你把毒解了?”莫浮箩不知是否因为淋了雨的干系,现在的她感受很冷,从身材一向寒到内心。
一向站在一旁的伊泽忍不住大喊一声,几步便奔到了李尤歌身侧。
本来,她自以为能节制住李尤歌的小手腕,在他面前只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他们竟然算计到了兰姨身上!”
“我不能跟你去王府。”
“莫浮箩,你现在是在过河拆桥?”
“谒门!!”莫浮箩只感觉心口一阵剧痛,如果说畴昔八年的折磨还算不上仇怨的话,那么给莫兰下毒这一条,她就恨不得灭了谒门!
不被谒门算计,就要被李尤歌算计!她莫非另有其他前程么?
“李尤歌,你既然没中毒为何还帮我们?你不要再跟我说是看上我了。”莫浮箩乌黑的眸子望着近在天涯的那张脸,当下更加心慌意乱。
“甚么意义?”
“莫浮箩,堂堂一个王爷还不至于以此来骗你。”
“呵呵……你拿甚么跟谒门对抗?若真有本领,你会被谒门困了八年?莫兰会被谒门的人伤成如许?”李尤歌的话穿过雨声一字一句地砸进莫浮箩的心口。
他望着她,眼神似喜似怒、似嘲又似寒。
马车别传出伊泽的声音,正在车内闭眼小寐的李尤歌轻应了声,过了好一会才慵懒地抬起了眼皮。
李尤歌朝着伊泽摆了摆手,眼睛自始至终还是盯着莫浮箩涓滴未移。
李尤歌边说边抬起了手,在莫浮箩面前渐渐展开,白净的手掌上哪另有半分中毒的模样?
“不过你放心,浮箩之毒并非只要谒门能解。”李尤歌的话再次有如一条蛊缠进莫浮箩的心口。
李尤歌将伊泽手里的伞接过来举过甚顶,朝着莫浮箩扬了扬头。
这一点,怎能让莫浮箩忍下?!她此时现在,只恨不得杀回谒门!
“但是……”
“我凭甚么信你?”
“谒门没想到,动了莫兰却换来的是你带着她一起叛逃。谒门更没想到你会被我救下,不过来日方长,谒门的网已撒下,就看你接下来如何做了。你若执意分开我,就永久逃不出谒门的算计。”
翻开车帘探了探,发明内里天气稍暗,细雨还是连缀,下得仿佛更紧密了些。
伊泽为李尤歌撑起伞,扶着他下了马车。
“我说过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主子,你中毒了?!”
“她中了浮箩梗的毒。这类毒想必你比我更体味吧?”
李尤歌本日穿了一件白锦长衣,上用蓝色丝线绣着大片祥云,玄色的发高高挽了个髻,许是刚睡醒的原因,此时的他冷魅未显,倒是看起来温润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