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放心,旸皇兄之仇,儿臣没齿不忘!”
王皇后的话皇上也听出来了,但是每当看到玉雪敬爱又冰雪般聪明的爱子,就甚么都顾不得了,心想归正有朕这个真龙天子护着,谁能把我的儿子如何样。不料天生不测,就算是将天下权势尽握在手的皇上,也和老天挣不过一条性命。
登基这么多年以来,景元帝一贯都被奖饰为仁德之君,现在一下子就要了这么多人的脑袋,那些平日里没甚么事可干的御史们可坐不住了,当即那折子就像雪片一样飞进了御书房。太祖有训,不得斩杀御史言官,景元帝被他们闹腾的最头大的时候,干脆发配了一个闹得最欢实的去了西川,然后又厚葬了那些宫人,并且抚恤了他们的家人,那些御史们才消停了下来。
大皇子杓旸,是杓兰一母同胞的兄长,比她大五岁。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景元帝都会想到本身短折的大儿子,连带着想到他早逝的母亲。也不知怎的,现在只要想到王皇后,他底子就记不开初见时的斑斓倩影,也感受不到伉俪相处时的光阴静好,只要他一闭上眼睛,闪现出来的就是王皇后垂死时候的景象,她紧抓着本身的胳膊,就像天下统统的母亲一样,心中眼中满是再也不能伴随在孩子身边、看着他们长大成人的不甘。
……
因为杓旸被景元帝称作是福星,对于他的宠嬖那就不是普通的皇子可比,说句含着怕化了也不过只碰触到了一层外相,是以,王皇后不止一次的在景元帝耳边念叨过,说孩子太小,怕是受不得如此大的福分,再说了,集宠跟集怨从根儿上讲是一样的,宫里又不是只要旸儿一个孩子,如果因为偏宠他乱了民气可就不妙了。
“呵!姓韦的老匹夫,老三是他外甥,他想要扶老三上位的心机我了解,但是他不该,不该动我的其他皇儿!”
“可惜,老三不过是面貌上肖似太祖,平日里刚猛不足,睿智不敷,只晓得在虎帐里喊打喊杀,且他为民气机纯真,极易被人勾引,如许的性子,如果朕百年以后江山社稷真的传到他手上,倒不如说是传到了韦家的手上。
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杓旸九岁的时候,俄然身染怪病,全部太病院那么多的太医束手无策,皇上和淑妃一边一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贯身强体健的孩子气若游丝的躺在那边,苦苦和上天挣命,只感觉拿刀在心尖上一片片割肉也就是如此了。
四天以后,回天乏术,看着跪了一地的太医,淑妃当时就吐血晕倒,若不是用老参汤吊住性命,怕是宫里又要多出一桩丧事。要不是当时环境告急,淑妃还要太医拯救,恐怕全部太病院的脑袋都要被大怒之下的皇上给砍了下来。
自从杓旸逝后,景元帝就开端深思皇后当年一遍又一遍的劝谏,最后也思疑是不是有人看旸儿眼红,动了不该有的心机,但是颠末数百名暗卫的明察暗访,甚么都没有查到。因而景元帝再次深思,难不成真的是本身宠嬖过分,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这才收了儿子的命?
大皇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景元帝的内心到底是憋着口气,恰好那日杓兰在花圃里跑着玩的时候摔了一跤,摔的还挺短长,手上脸上都蹭破了皮,看起来血肉恍惚的非常可骇。景元帝抱着哇哇大哭的女儿,心疼的无以加复,这段时候以来憋在内心那口气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能够宣泄的处所,金口一开就杖毙了统统服侍着杓兰的宫人。
秦艽在一旁听得似明白又胡涂,忍不住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摸索着问道:“皇上,难不成,大皇子当年不是因疾而死?”
自从得了杓旸,那两年,宫里丧事不竭,皇上膝下接连又添了一名公主和三位皇子,是以杓旸一向被皇上称为是天赐给他的福星。但是接连不竭的丧事过后,接下来的两年竟然是一片沉寂,后宫当中再无所出,直到王皇后怀上杓兰,皇上喜不自胜,却没想到王皇后拼尽力量生下女儿以后便放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