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抿抿薄唇,好一会才道,“公主该好生考虑,一个私军寨子里,并不是所谓的匪患,何来抢人压寨一说,且就是凤窝岭的百姓都还不晓得崖上有匪患。”
雒妃神采刹时就沉了,她也就没瞥见走在前面的秦寿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机。
凤窝岭外的朱雀军雄师开赴,稍后半个时候后,雒妃的金辂车和太后的鸾驾出了城,浩浩大荡往都城的方向去。
连泠玉混出去之际,早便猜想出这行人身份不凡,故而目下更是楚楚不幸的要求道,“民女是被仇人所救,民女只是想报恩罢了,并无其他诡计。”
这事想通,雒妃便过河拆桥,她端盏赶人,还道,“本宫要安设了,驸马还是早些归去的好。”
息芙皱着小脸,见雒妃不悦,便挥手让她的六宫娥上来,命令道,“此人是如此出去的?赶出去!”
对这话,雒妃嗤笑了声,“驸马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本宫明个就寻个由头打杀了她。”
公然,秦寿点点头,提示雒妃道,“明个一早就要雄师开赴,公主莫忘了时候。”
说完这话,她娇喝一声,“首阳,既然她冥顽不灵,就给她安排做牛做马的活计。”
然后衣袍飘然,旋身拜别。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东方才泛鱼肚白,晨光微光。
息芙挽着雒妃的手,在她身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秦寿掉队一步,走在前面,更远一些的是六宫娥。
故而,万数的朱雀雄师护送太后等人,日行不过数里,慢如老牛破车一番,偏生谁也不敢有牢骚。
忽的,她蓦地道,“她是落拓两王的人?”
雒妃心头一动,因着起先连泠玉是奔着秦寿去的,她便没多想,目下来看,当时的景象,倒是连泠玉觉很多数身为男人的秦寿要好说话一些,且她是女子,又那里是能主事的,故而当时才较着脚步一转,跪到了秦寿面前。
她的六宫娥听令,不消雒妃的人脱手,当即就上前摆布各一,要将连泠玉扔出去。
且这会太后还在,她半点都不担忧秦寿敢乱来。
这当,秦寿倒是罕见地开口了,“既然她执意报恩,公主不若留下,就是做个洒水扫地的粗使活计也是好的。”
第175章 公主揍的老狐狸发懵
连泠玉眼尖,老远瞅见雒妃,当即上前几步,又跪下了。
身穿宫装的首阳上前来应了声,她目色锋利地盯着连泠玉,冷冰冰的道,“还不伸谢公主恩情。”
首阳点头,“是,婢子记下了。”
息芙板着小脸,齐刘海下圆溜溜的眸子少见的泛冷,“报恩?本宫看你不像是报恩,倒像是赖上来的,还不给本宫扔出去。”
首阳也没吵醒她,令鸣蜩与季夏轻手重脚地抬上床榻,然后又熄了几盏宫灯,她则在外间榻上和衣眯了会。
上官宵有好几次提出想让雄师先行回京,然都让雒妃一口驳斥了归去,她也就一句话,如果再有刺客,谁担负的起?
雒妃与息芙蓦地转头看他,面色都不太好。
对她如许腐蚀民气的举止,太后只笑笑,并不指责,就是秦寿也乐的与雄师同乐,上官宵本还顾忌几分,可几次下来,他也就不操心了,反而还与秦寿称兄道弟上了。
雒妃将凤窝崖的事,事无大小的与太后回禀了遍,末端还与在都城的天子手札一封,并派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去。太后留两人,并息芙一道用了晚膳,见天气渐暗,遂将人赶了归去。
上官宵呐呐无言,脸都憋红了,也找不到借口辩驳。
秦寿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冷酷地瞥了连泠玉一眼,“有人赶着与公主做牛做马,公主又何必推拒。”
秦寿没点头,也没否定,他只自个倒了凉茶来喝,一应抛钻引玉后,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