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妃择了个良辰谷旦进的大理城,城中百姓夹道相望,非常热烈的模样。
墨迹干透,雒妃扔给首阳,没好气的道,“绑信鸽上。”
雒妃点头,她莲步轻移到他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道,“你这又是何必,恭王死或不死,本宫多的是体例整治他。”
白夜岿然不动,长发从他肩背滑落至胸前,他波澜不惊的道,“卑职,伸谢公主不杀之恩。”
首阳不敢擅自翻开看,遂拢进袖子里,筹办一会到行宫再措置。
雒妃瞥了她一眼,不耐地摆手道,“罢了,当本宫没说。”
想来也是如许,她早上那一通话不过是掩人耳目的罢了,略微明事理的都瞧的明白。
说完,他才后知后觉的想下床与雒妃见礼。
“哼,”雒妃嘲笑一声,三两下揉了那信笺,扔给首阳道,“烧了。”
不过,为了一展天家威仪,雒妃还是做足了长公主的气度,五彩丝绦的流苏大华盖,顶端坠铜铃,六匹乌黑的骏马拉着,身边六宫娥分两列而站,腰跨利剑的侍卫个个一身皇族乌黑滚边的侍卫服,随便拉一个出去,都是极其漂亮妥当的。
雒妃眸色微闪,她望着白夜,好一会才声色冷厉的道,“恭王虽有谋逆之举,但好歹也是天家皇族,身为本宫暗卫,朱雀军统帅,暗害天家皇族,白夜你该当何罪!”
哪知,有白鸽扑腾,划过天涯,稳稳铛铛的就落在辂车木窗边,那双黄豆大小的黑溜溜小眼盯着雒妃,还收回咕噜咕噜的声音。
雒妃指尖搭在他手臂拦住他,“好生躺着,伤的可重?与本宫瞧瞧。”
雒妃哈腰,从他手上抽出那柄颀长的剑,剑刃锋利,在晨光下寒星点点,她手一挽,长剑搭上白夜脖颈,“本宫本日就以发带颈折罪,而后自行去领五十杖责。”
她提笔,脸沿带出冷凛冽的挖苦,簪花小楷的字仿若梅花在雪天绽放,缓缓而出,一笔一划皆是文雅与安闲。
实际雒妃清楚,这些浅显百姓,才不会管到底是谁掌着大理城,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有好日子可过,百姓就认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