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转头,她睁大了眼睛见雒妃并未有行动,还觉得自个听错了,可那声音真逼真切,叫她不容忽视。
槐序面无神采的道,“总计六千五百二十一两余十三文。”
雒妃意味不明地望着她,而后她自行合上眸子,平澜无波的道,“退下吧。”
槐序笑了,“公主又不是那王姓者,且即便要铸金错刀,那也瞒不过驸马去,婢子的意义是公主可鉴戒此法,只要将驸马库房里的金银换成如金错刀的物什便可,今后一出容州,那等物什,那里是能兑换金银的,还不是褴褛一堆。”
延安眼皮一跳,将此话回了秦寿,哪知秦寿只点了点头,再无反应。
秦寿那里会理睬她,送来的婢女,都不照面,径直就让延安将人扔到粗使下人院里,让娇滴滴的娘子尽干粗活,没个几日,那里还能见着光鲜。
雒妃不屑哼了声,“想要调拨本宫?凭你这张脸?也不自个衡量衡量。”
雒妃揉了揉眉心,这几日,她即便自个不出府,也是让上面的人出去可劲地花银子,就说她安佛院的采买用度,银碳、冰块已经储存到来岁都用不完,更勿论说地上那堆没用的废料。
首阳轻叹一声,她既是不但愿公主与驸马之间过分,可也一样不想公主吃委曲,眼下的地步,怕是唯有公主回了都城才气真正畅怀起来。
雒妃昂首看她,“哦?说来听听。”
她也没做旁的,不过就是打着体贴秦寿的名头,往鸿鹄阁塞人,或娇媚或纯真或粉嫩的婢女,一送就是三四个,再不济就往秦寿面面诉抱怨,说说这些年的不轻易,希冀着能从秦寿手里将王府中馈拿过来。
自白夜走后,首阳是颤颤兢兢,恐怕雒妃与驸马又闹出让自个亏损的事来。
槐序叮咛粗使婢女收检了地上那堆,没用的扔了,有效的送人,待花厅里没外人,她才沉着道,“公主,这纯粹的买卖,那里花的了多少银子出去,公主还需的另辟门路。”
雒妃那里会管中馈,就是她的嫁奁扈地,自来就是槐序在打理,她干脆也将王府的账给了槐序,自个则从库房里摸了银子出来,尽管花消便是。
闻言,槐序眸子一亮,她的性子有趣的很,可唯有一点,那就是喜好数银子的很,她五指跃动,将随身照顾的小算盘拨打的噼里啪啦。
自来从不为银子而忧愁的雒妃,头一次为花银子而闹心了。
末端还给她一串库房钥匙,今后全部王府的吃穿用度,都要过雒妃的手。
安氏走远了,首阳悠悠地给雒妃打着扇子,她似有不解的问,“公主,若本日的话传到驸马那边,驸马觉得公主受了调拨,可要如何才好。”
中馈更是简朴,寻了个气候风凉的午后,令延安抱着账册直接去了安佛院,隽誉其曰,作为容王妃,公主的日子不能过的太闲适,后宅还是要理起来。
安氏并未介怀,总归撕了那层伪善,她也不再假装好人,“不是调拨,是与公主一道,后院失火的事,可大可小,轻则毁人前程,重则死亡,公主觉得呢?”
槐序那张向来无甚神采的脸上忽的带起点笑来,“就婢子晓得的,这人间有一种体例,可让人一夜之间从家财万贯都一贫如洗。”
她蓦地笑起来,那样的笑靥倒将她脸上的沉闷之气冲的干清干净,“驸马千不该万不该,求得了公主,就将公主置于如许的境下,如许的心机,那里是故意悦慕艾的,公主令媛之躯,就当真吃的下如许的暗亏?”
谋定而后动,一应都想好了再论也是不迟。
雒妃一眼就看出首阳在想甚么,她也没多解释其他,有些事,本不必多言。
槐序眸子晶亮如水洗,只要一想起府中驸马库房的金银财物,她就感觉悸动的不可,满屋子的真金白银,早晃的她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