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妇人笑够了,见冯二囡局促的模样,晓得她是严峻,就又逗了她几句,便退了出去。
明白的粉扑了满脸,本来的浓眉被重新修剪过,看起来清秀了很多,脸颊上扑着胭脂,嘴则是红红一点,头发绾成了高髻,横七竖八插了很多金饰。
中间冯大妮推了那人一下,笑道:“一群小丫头,你也打趣。”
只冯二囡那双带着七分豪气三分灵气的大眼睛,固然也有些红,但因着那妆容,此时看着也更精了然些。
这是昨晚她娘宁氏教给她,说是明天瞥见了冯家人,不拘是谁,必然要先说。
如许的日子,热烈些、打趣着,都是好的。
屋里的人早就重视到这三个小女人在这儿看着了,只是方才忙,没时候管她们。
那妇人笑道:“有甚么的?你看这三个丫头那模样,穿了这嫁衣,必定都雅。”
一时冯娘子也出去了,看着女儿如此,又是欢畅又是难过的,好轻易忍着泪,和那些妇人伸谢。
真是避得了县里的忙繁忙碌、躲得了陶李两家的鸡声鹅斗,却还是要经历这邻居的鹅斗鸡生呀。
孟氏正在中间屋子做饭,刚闻声院子外李花儿的说话声,心中本就不乐意,再闻声孙三贤的话,气得拿着擀面杖出来,道:“啐!你就晓得个吃!”
……
只是这话到底从何而来,那个说来,都记不清了。
冯二囡忍不住,笑喷了出来,忙又坐好了,扶着高髻,恐怕散了头发。
李花儿只当没闻声孟氏的话,同孙婆子和宁氏打了声号召,笑拉着mm和孙小小,就要往冯家去。
李花儿笑着点头,带着李果儿和孙小小,进了冯二囡的屋子。
而冯二囡正上妆呢。
冯娘子本来脸上带着喜气,只是眼眶红红地――想必是舍不得女儿出嫁――和她说话呢,却不想大王氏如此行动。
李果儿倒是诚笃,脱口而出道:“二囡姐姐今儿真白。”
且说门外的人里头,有李花儿熟谙的,也有李花儿不熟谙的,更有和李花儿有些私仇的。
李果儿懂事了,晓得大王氏这不是好话,有些活力,却不好发作。
李花儿浅浅一笑,也不活力,只是也不至于同两个孩子一样,笑得那样欢畅。
直到这屋子里人走得差未几了,冯二囡严峻的情感才好了些,忙呼了一口气,拉着李花儿的手笑道:“我这模样真的都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