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掌柜连连点头,将那桌屏拿在手中,细心旁观。
她识得这个卫军姓赵,三十多岁的年纪,校尉之衔,乃是这城门之上的一个头头。
“这你就不懂了。”那赵校尉抬高了声音道,“听人说此次来的大官,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如果到时候穿戴这新衣服,他见了反而要活力。以是都督才让我们现在就穿了,比及大人来了,还要再发一次新衣。到时候这一身半新不旧,又有新衣发下,显得军饷没剥削,才是最好的。”
他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捧着那桌屏的时候,两眼便发了亮,口中不住地赞叹:“好精美的活计。”
说罢,就依着常例悄悄塞了十文钱畴昔,口中却不提这话,而是笑道:“我看城门大人现在都穿了新衣服?”
依着当朝律令,非战时文武不互通,既文官不能插手军务,武官不得插手政事;战时则由朝廷派往各省道的都总大人,同一调配这文武事件。
这类文武不互通的事情,便是在这县城里,也是如此。
说罢,又将图纸翻开。
李花儿心中的动机一闪而过。
她给柯掌柜的说了一下这桌屏的各种机巧之处:“……大抵就是如此了,剩下的,只要柯掌柜的寻了那好的白玉来,照着我说的模样刻了嵌上,便能够了。”
那赵校尉本日对李花儿较着格外得温和,络腮胡子之下的嘴还带了少见的笑意,将那十文钱都重新塞回给了李花儿,道:“这不是顿时就要来都城的大人了嘛?州都督有灵,全部平水州从戎的,都穿了新衣服。”
也不晓得这京里来的到底是甚么大人物,竟能让平水州高低,文武官员,都如此上心。
李花儿早就晓得本身做的这东西不错,只是现在听柯掌柜的如此说,才算是真正放了心,笑道:“柯掌柜的感觉好,便是好的了。”
她对翁县令会升到哪一步兴趣缺缺,却对这修城墙的事儿很有兴趣。
李花儿也没多想,而是含笑着,快走了两步畴昔,微微屈膝见礼:“几位军爷辛苦了。”
总不至因而天子微服吧?李花儿心想。
以是文武官员,相互有管束,相互有所求,常日里即使看不扎眼,明面儿上也都相互敬着。
那齐伴计也跟了出去服侍。
李花儿不清楚岳茂在平水州擒过匪首的事情。
齐伴计忙应了一声,取了两个十两的银锭子,放在了桌上。
李花儿手里暗中捏着那十文钱,看着这城门上几个卫军看向本身的眼神里,模糊还带了怜悯,俄然就明白了是如何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