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对峙塞进她手里,道:“就当是临别奉送,也给我留个动机。”
男人不肯,挣扎着要走,却又抵不过王领队的力量。
梁二一笑,道:“成吧,那就跟早前一样,一家一半。”
徐四道:“你心机敏捷,又机变多谋,便是在别处也能安身,只是,”他道:“你心肠太软,要再春季之前,倒也无妨,可时下狼籍,争斗不休,你若还这般,我担忧你性命休矣。”
她将璎珞重新打散,把兽头穿好,挂在脖子上,想想又塞进衣服里,与原主自来就带着的玉佩一块塞进贴着胸口的缠布里。
柳福儿颤抖了下,见他是来真的了,仓猝捧首鼠窜。
王领队一刀砍在车辕,几近是入木三分。
她一边躲,一边道:“王领队,我的话可没弊端,你不去找说你之人,反倒找我撒气,你这是柿子捡软的捏呀。”
有点意义。
柳福儿错开眼,不肯多看。
账内传来一声冷哼,半晌小乙出来道:“大郎君应了。”
王领队过来欲抓,徐四却不想柳福儿受伤,便侧身变相保护。
他将兽头递给柳福儿,道:“拿着这个,就能随时见到我。”
他命人带着粮车就走。
几百号人一块走动,动静不小。
门口再度爆出轰笑,梁二扫了眼已经缩进人群里的王二,一勾嘴角。
俄然他脚下也不知踩了甚么,重心一歪,就跌倒在地。
待到统统人都走过,他斜了眼余下世人,扯着嘴角带着粮队走了。
柳福儿唬了一跳,谨慎的道:“王领队,你没事吧?这好端端的,如何还连路也走不好了?”
郊野上,梁家的马队策马奔来,梁二持缰扬鞭,驰骋在前,身上的暗色甲胄跟着他的行动,在阳光下收回点点光芒。
她微垂着头,道:“四郎,你待我以诚,我便送你两句,徐大凉薄寡恩,对你甚有防备,你在他身边,可要本身把稳啊。”
柳福儿低头,见璎珞在手边拂动,不由苦笑。
营地边,猛地爆起一声朗笑。
梁二以鞭尖点掌心,道:“哎,阿谁谁,那粮但是我的,砍坏了可别怪我找你主子赔。”
帐篷里,徐大开口喝止,并道:“让他们走。”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福儿咬了咬牙,错脚到王领队跟前,道:“你凭甚么带人走?他们是卖给你了,还是许给你了?你都要,你顾得过来吗?”
柳福儿道:“四郎先说。”
柳福儿有些打动。
王领队看也不看梁二,只盯着柳福儿,一副誓要杀了她的模样。
徐四道:“我徐家在钟山屯兵,企图禁止黄贼扩大,若没有粮草供应,便只能回撤。二郎心系边关,我能了解,但内哄也不能不治。二郎想想,若我徐家撤兵,岂不即是变互滋长黄贼权势?”
柳福儿哎了一声,脚下一滑,顺势一闪,便躲到粮车旁。
他娘子上前帮手,被王领队一脚踹开,几岁的童儿颠仆在地,哇哇大哭。
王领队仍然充耳不闻的追。
“我不能要,”柳福儿推回。
柳福儿干咳一声,瞪了梁二一眼。
小乙一起寻来,道:“郎君,大郎君有请。”
两人几近不约而同的开口,又同时开口。
虎帐里,荤话无数,马队们长年混迹,很多不堪入耳的话都信手拈来。
徐四按了按柳福儿的手,又把过所和一荷包塞进她手,回身而去。
又开了荷包来看。
王领队不甘的狠瞪柳福儿。
徐四侧目看悄悄无声的帐篷,叹了口气。
人群里不时发作出撕心裂肺的嘶喊和哭嚎。
他声音暖和嘶哑,不舍之意溢于言表。
柳福儿见地不妙,仓猝躲去徐四身后。
王领队本就火气畅旺,见状便喝令道:“给我把人拦住,凡是过十二的,都不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