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福儿直到梁二走远,才缓而轻的吐出憋住的气,悄悄摊开手掌,将汗擦干。
“你看吧,随便看,”柳福儿挺挺腰杆,尽力健忘胸口那封仿佛模糊发烫的手札。
他就晓得,凡是大兄承诺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徐四反道:“你如何晓得他不会为徐家所用?”
此时柳福儿才发明,梁二竟然高出她一头不足。
梁二冷眼瞧着老常走时还忧心忡忡的模样,俄然的对柳福儿有了几分猎奇。
柳福儿送了老常,扭脸见他奇特眼神,便道:“你看甚么?”
徐四低头,这才想起刚才小乙又把印信给系上了。
“此番我由他带人分开,就是想让他看清世态炎凉,人道丑恶,待他了悟,便是他破茧之日,展鹏之时,当时他便是大兄的一大臂助”
徐四拱手道:“多谢大兄信赖。”
老常是瞧见梁家军的风采的,可就是如许也还是难掩忧心。
为安然,也为便利行动,柳福儿让老常带人护着妇孺们先转去早前的寨子等待,又挑出几个技艺较好的随她跟梁二一起。
粮车从她身边碌碌行过。
柳福儿张口欲言,梁二道:“不要就算,我只要顺着徐四的路途一寻就知。”
徐大指了他腰上,道:“你该不会觉得我没瞥见吧?”
梁二瞟了眼身后的妇孺,命马队们捎带上了年纪的和过分幼小的。
以柳福儿浅近的察看,他这是要犯浑了,她忙道:“素闻梁将军珍惜百姓,怜悯弱者,小将军应当不会难堪我等知名小卒的吧?”
“五百?好大的口气,你可晓得五百石能填饱多少将士的肚子?”梁二跳上马,居高临下的逼近柳福儿。
梁二看柳福儿。
柳福儿笑问,“将军承诺了?”
柳福儿道:“那儿有粮食两千多石,我要五百,其他尽归将军。”
“大兄,你就放心吧,”王二承诺得脆生,两只眼睛亮得吓人。
柳福儿点头,“千真万确。”
谁惹来的费事,谁处理。
天气将将擦黑,世人来到白马寺所辖属地。
没想到这痞子竟然还晓得珍惜幼小。
徐大笑了笑,道:“你做事自有你的事理,我信你。”
他几番叮咛柳福儿多加谨慎,又连连交代钱老四定要护好了柳福儿。
柳福儿只是慢一瞬,就再瞧不见梁二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