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一定,自古灭顶的多是善游者,”柳福儿挑眉,“我想这点,旁人不信,但你大兄必定信。”
徐九瞋目,“你们要作何?”
徐九看她一眼,复又垂眸。
“是被暗害?还酒后不慎,溺水而亡?”
柳福儿怜悯的瞄了眼他暴起青筋的脖颈,内心暗啧,这不幸的娃子,落到梁二手里,硬抗只会更惨。
很久,他道:“我若写信,你就放了我?”
徐九抚着脖颈,垂目看着纸笔。
柳福儿不知从哪儿摸出根绳索,递给梁二。
徐九紧抿着唇,手指紧紧的抠着桌案,不肯就范。
她道:“梁参军千里驰驱,即便手腕卤莽,但他所求的也只是边关将士温饱,”她抬手止住徐九的话头,道:“我晓得,徐家为了百姓,亦不吝流血的抵抗内贼。”
柳福儿笑了,“看来,你也这么以为。”
梁二淡声道:“你若诚恳,我定言而有信。”
柳福儿踱步畴昔,道:“都闻声我说了?”
几步外,便是低矮的船舷,若翻落下去,以他此时的模样,无疑死路一条。
没有梁二阿谁煞神,徐九沉稳很多。
另一边,柳福儿备些温热的甜浆,来徐九的舱室,道:“郎君吃惊了,喝些热浆,定定神,早些安息了吧。”
梁二一搡,将他推上在桌案上,“你说作何?毁了我上千石粮,这帐如何算?”
徐九呛咳着,涨红了脸。
梁二嘲笑,柳福儿道:“我等偶然与徐家为敌,只要粮船一到,定恭送郎君分开。”
徐九看了眼柳福儿,道:“但愿你言而有信。”
徐九倒了杯热浆,一口口的抿。
蓦地间,激烈求生的动机撷住他的心脏,他手指主动自发的扳住门框,哑着嗓子道:“不就是粮吗?我给就是。”
柳福儿摆了动手,转眼表示郑三把谷大带出去。
没多会儿,窗子就被暴力合上,一阵叮当作响以后,就连窗缝都被钉死。
柳福儿定定看徐九半晌,才道:“郎君两位兄长便是想到这些,才宽手与参军共分粮草,希冀尽快停歇内哄与内乱。”
“那粮本就是我徐家的,”徐九咬牙。
他抬手表示柳福儿落座,道:“我看郎君知书识礼,为何要与梁二这等粗蛮之报酬伍?”
他提步去楼下鸽房,寻人送信。
徐九面色阴沉的看着窗子不语。
她侧身让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