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换?”
余亦足昂首一看,吓坏了――卧了个槽,这是要老子的命啊。
“鹅呢?”
不过半刻钟,锅里已经冒出浓烈的肉香。余亦足向来也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肉,忍不住要流口水了。不过他也晓得火候底子不敷,耐着性子生生炖了一个时候。这才渐渐收了汤汁,熄了火。
米老头看到余亦足穿戴一身小道袍走了出来,点了点头:“这才像话么,长得也不丑,换了衣服就像换了小我,好一个小道长。修道之人,连仪表都不讲究,如何能修出道果啊。”
俄然,远处传来汪汪的狗叫声,又有少女的声音在大声说:“铁牙,是这里吗?”
“嗯,嗯?甚么亲传弟子的道袍?”余亦足有些莫名其妙,有些懵了。
余亦足一看,吓了一跳,手脚敏捷地爬上中间的老槐树,坐到树叉上,还自惊魂不决。本来他在小的时候,偷人家果园里的苹果,被仆人家的狗一向追出二里地,落下的心机暗影。
“炖了,吃了。”
余亦足无可无不成。
“候选弟子如何能够穿道袍?你是谁?来自那里?潜入到仙霞山有甚么图谋?谁派你来的?如何混出去的?”女冠道人咄咄逼人的诘问。
“废话。这里又没有人。顿时换。”米老头一瞪眼。
余亦足才不听他的呢,捡了个角落把衣服换上。还不错,非常称身啊。
米老头横了他一眼:“我信你的大话。”他盯着余亦足看了一会,便进了屋里。
女冠抬开端,笑了笑,容颜竟是极美。余亦足当场有些看楞了。
“见到长辈,骑在树上可不算尊敬。下来吧。”余亦足听了,筹办下来,看了一眼黑狗,又有些怯意,重新坐归去了。
“我包管不让铁牙咬你。”女冠莞尔一笑,风情万种。
“好好好。”余亦足出溜从树高低来,决计离得黑狗远远的。实在以他现在的技艺,便是头恶狼,也伤不到他的。只是内心怕。
“喂,女娃子,我可不晓得那鹅是你养的啊,它头上又没写着字。你总得讲事理吧。”余亦足骑在树上,对她说。
方才到了板屋门口,还没等拍门,米老头就从屋里出来了。朽迈的身材又冒出了些许活力。鼻子一皱,喜笑容开:“好小子,你行动也很敏捷嘛。真是雷厉流行,有点悟性啊。哈哈。”然后看了一眼余亦足身上的衣服:“不是叫你换衣服么?穿得跟乞丐一样,哪像个修仙者。”
“是我。”余亦足点了点头。
这一老一少,在一株老槐的树阴下,席地而坐。一人拿了一根鹅腿,就这么大口啃了起来。米老头看上去垂老迈矣,吃起肉来,却毫不减色于余亦足。啃一口肉,灌了一大口酒,“花衣的小叶娘十三四呀,啷格里格啷......好肥鹅,好酒......小兄弟,你要不要来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