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沈滟醒来,府中统统人都已得知,沈羡领着沈媚去看望,带了补身的野参,沈羡说道,“我手中没甚好东西,只要这根几十年的老参,特地送来给大妹补补身子,望姨娘莫要嫌弃。”
“走吧。”沈羡一声令下,统统战马调头朝官路上急奔而去,远远的,他们这些在疆场厮杀的将士们只能闻声小女人惨痛的哭喊声。
本日快晌午沈滟用过午膳,就说要去西园的水池边喂金鱼儿,这些日子小郡主病着,金鱼都是大女人喂的,常日也是两个女人轮番一人喂食一日。
丫环仆妇们簇拥着小郡主,把人紧紧的拦着,怕小主子冲到官道上去。
“夫人,快别这么说。”许妈妈走到房门口四下看了一眼,这才紧闭房门来到纪氏身边,“夫人,老奴去西园瞧过,池子边上好几块大石都松动了,前些日匠人才补葺过,这实在不该的……”
纪氏却俄然哭了起来,“就算是报应凭甚要报应到滟儿头上,那嘉禾却好好的,若不是她……若不是她抢走我的正妻之位,我何必为滟儿运营这统统,我又何必忍气吞声替她扶养后代。”她死死的咬着牙,“她该死!她的一双后代也该死,凭甚,凭甚!我才该是国公府端庄的主子,她算甚么!”
赶畴昔的时候恰好,一列的高头大马,最前头两人是穿戴盔甲的国公爷,气势极大,中间披着大氅的清隽少年就显得有些薄弱,不过还是个孩子,就要跟着一块去疆场厮杀,玉珠的心被攥的紧紧的,将近喘不过气儿。
小郡主才生下几个月就抱到到她身边教养着,她把小郡主教的率性放肆,京中世家女人们都不喜这个小郡主。垂垂大了,小郡主和世子靠近起来,对她反倒喜怒无常。
纪氏听完沉默下来,挥手让翡翠退下去,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她现在真是恨不得把滟儿身边的丫环婆子全都杖毙。想起前些日子她还跟国公爷说世子的恶性,直到现在,她也有不异的设法,却不能为之,因为她是国公爷眼中温婉贤淑的柳夫人。
“夫人,我的夫人,您可小声点。”许妈妈吓得魂飞魄散,“可千万不能让人听了去,你听老奴一句的,先照顾好大女人的身子,这些日子好好服侍国公爷,从速怀上个小子才是端庄事,别的莫要多想。”
远了望去,一匹匹的骏马消逝在官道上,徒留漫天灰尘,阴沉沉的天空下让品德外的压抑,玉珠发觉面上的冰冷,伸出软乎的小手接住一片片雪花,“下雪了……”
谁曾想,嫁进国公府,嘉禾却事事不管,整日躲在佛堂念佛,同她更是说不过三句话,直到嘉禾称病去到乡间的庄子上,她都没能拿嘉禾如何。直到此时她才真正认识嘉禾也底子不肯意嫁到国公府来,本来真是只是孽缘,可那又如何,她还是恨。
转眼就到国公爷和沈羡分开这日,除却两人只带着几十个亲兵保护,沈羡的几个亲信全都留在国公府中,他不放心郡主。
外头想起乳母许妈妈的声音,“夫人,您可在里头?”
想了想,沈媚安抚纪氏,“姨娘别担忧,你看我不也掉出来过,这会儿还好好的呢。”
沈媚不喜纪氏的靠近,微微后退一步,“姨娘别担忧,我没事的,大姐姐如何样了?”
直到第二日傍晚沈滟才醒过来,气若游丝,太医却松口气,好歹把人从鬼门关拉返来了。
木氏昂首去看她,神采寂然,“你是说,是有人用心为之?”她顿了下,面露惊奇又有些慌乱,“许妈妈,你说这会不会是世子做的?他,他是不是晓得了甚么,晓得是我动了小郡主……”
国公爷早上时过来看过沈滟,见到奄奄一息的大女儿,发了脾气,发卖好一批匠人,又让人连夜把池子边都修砌上红木雕花暗纹的栅栏,省的再出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