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显醒来时,睁眼就看到姜柔坐在妆台前,铜镜里映出她满足而幸运的笑容。
姜柔听到动静,转头看他,唇边扬起浅浅的笑,“相公,天气还早呢,你要不,再多睡会儿?”
两个小丫环齐齐对视一眼。
秦显的目光看过来,却尽是嘲弄与调侃,嘲笑道:“你不就想要个儿子坐稳世子夫人的位置么?我已经给你了,等你怀上,就把我儿子还给我。”
姜柔整小我都傻了。
她觉得,三兄妹的婚事属本身的最好,本身嫁的是良婿。
要不是他娘咄咄逼人,他不成能叛变丽娘碰姜柔一分!
秦显看到她,便想起被本身养在内里的丽娘。
那如果丽娘还活着,秦显又这么在乎她,本身这个正妻到底算甚么?
甚么也不消做,她便多了个儿子。
姑爷已经连着两个早晨没返来了,按说今儿是回门日,就算是做做模样,也该陪女人归去走一趟的。
甚么也不消做,她便能获得丽娘这辈子都具有不了的正妻身份。
秦显的皮相无疑是俊美的,被他这么盯着,才一会儿的工夫,姜柔就顶不住了,心跳砰砰砰,脸颊烫得像被火烧。
这没有姑爷跟着,如何能叫回门呢?多不吉利呀!
小婴儿的哭声在西配房响起,但是被武安伯夫人安排了好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守着,秦显想去看一眼都不能。
“相公,如何了吗?”
除了新婚那夜,秦显再没碰过她,他早晨乃至都不返来,姜柔明显是新婚,却跟丧夫守寡没甚么别离。
天然是因为秦显在内里有女人,女人怀了秦家骨肉,武安伯夫人不能让那女人进门,却急需一个名正言顺的儿媳来接盘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孙子。
现在又钻出个丽娘来,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她觉得,他明天早晨对她的心疼,是因为喜好。
姜柔听到声音,回过神来,吃紧忙忙抹了泪,点头,“我没事儿,打扮吧,待会儿还要去给公婆敬茶呢。”
姜柔内心呵呵,骨子里肮脏发臭的表子都能让秦显流连忘返自夸真爱,本身这个清明净白的黄花大闺女,竟还比不得窑子里出来的烂货!
秦显回到新房,姜柔还坐在喜床上,盖头已经挑开,凤冠也已经摘下。
阿谁孩子的嫡母,这会儿就在面前。
秦显简朴洗了把脸,关上门便出去了,想也知是去找阿谁刚生完孩子的丽娘。
青梅抱着换下来的床褥出去了。
一转眼到了回门这天。
姜柔却比谁都清楚,那贱人还在坐月子,恰是最衰弱最要人照顾的时候,秦显不成能扔下她来陪本身回门。
世家令媛们那里情愿做这类事?天然只能挑她这般出身不高的小门小户女。
他只能死力地忍着。
满室烛光照得她一张小脸玉色莹润,娇气满满。
西配房的小贱种又醒了,哭声在耳边响个不断,姜柔乌青着脸坐在妆台前的交背椅上,双手恨不能将象牙梳给捏碎。
眼泪再也绷不住簌簌往下落,姜柔死死捏动手里的象牙梳,“既然你心有所属,为甚么还要娶我?”
青杏在给姜柔打扮,眼神时不时地朝着门口方向瞟。
现在她终究晓得了甚么叫做打脸,甚么叫做不听白叟言亏损在面前。
“西配房里住的,是我和丽娘的孩子。”秦显下床穿衣,不再看她,“不管我娘是如何跟你说的,丽娘刚出产就被人抱了孩子,你们这是趁她最衰弱的时候拿刀子扎她心窝,知己不会不安么?”
秦显已经穿戴好,转头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俊脸上调侃更甚,“你也不必感觉委曲,本身为了甚么眼巴巴地嫁过来,内心没点数么?”
可一想到秦显情愿去外头当牛做马服侍一个表子,都不肯来看她一眼,问候她一声,她就妒忌得想要发疯,每次对着西配房里阿谁小贱种,都有一种想掐死他的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