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衢怕刘婉姝又闹脾气,干脆陪着她在梧桐院吃。
哦不,并没有断子绝孙,西配房里还住着个小孽种,那是秦显的骨肉,秦家的后嗣。
姜云衢悄悄压下一口郁气,耐烦哄着小娇妻,“你看你长得娇娇小小,不用饭可如何行,饿坏了,岳父岳母会心疼,我也会心疼的。”
蔷薇走后,他又让月季摆饭。
那昔日对她们恭敬有加殷勤奉迎的厨娘绷着脸,一副爱搭不睬的模样,冷冷一哼,“夫人刚叮咛下来,少夫人受了伤,见不得油腥,打今儿起改茹素。”
刘婉姝不依,“你如果然心疼我,就去找她,不出了这口恶气,我吃不下饭!”
青梅瞧着这堪比下人吃的饭食,愣了愣,问厨娘,“是不是弄错了,我们是海棠院的。”
如何办,还能如何办?这年初,只要银钱才气使得鬼推磨。
想到本身本来能嫁入更繁华的人产业朱门夫人,成果却被秦家骗婚过来当作猪狗对待,姜柔就说不出的恨。
她一旦调度不好,将来就怀不上,婆婆这是想让秦家断子绝孙吗?
“……”
姜柔说不了话,气得胸口发闷小脸丢脸。
姜云衢皱起眉,“奶奶你这话甚么意义?”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
姜明山是个整天把端方和礼义廉耻挂在嘴边的,当然没法容忍儿媳妇如此无礼,可他一个当公公的,总不能直接去找儿媳妇吧?
姜云衢从翰林院返来便第一时候来了梧桐院,得见小娇妻饭不吃水不喝,也不知是在跟谁置气,他半蹲下身,替她拨了拨发丝,轻声问,“如何了?”
听到不用饭饿坏了会不美,刘婉姝这才坐起家子,哼了哼。
“小女人如何了?我还说不得了?”老温氏怒道:“现在不说她,不掰正她,等日子久了,她更要仗着你的放纵上房揭瓦!我们家娶的是传宗接代的媳妇儿,不是祖宗,你看看你都把她宠成啥样了,这吃不得,那咽不下去,这要好的,那要好的,不圆房,不敬茶,不生孩子,她到底想干啥?”
“第二个。”刘婉姝说着就来气,撇着小嘴,“你得为我讨回公道,不然我不用饭也不喝水了,我就饿着。”
但现在,夫人竟然让底下人改了女人的吃食,没有牛乳燕窝也便罢了,这白菜炒肉、干煸豆角和水煮豆腐是甚么鬼?特别那水煮豆腐,汤色一点都不清澈,汤面儿上还飘着一层泛斑点的油渍,一看便知是刷锅水煮出来的。
他憋得住,老温氏憋不住,开口就嚷,“大郎,你媳妇今儿是不是又耍公主脾气了?”
姜柔蹙眉,不解地看着她。
这一句更是堵得青梅哑口无言。
姜明山轻咳一声,不置可否。
甚么!婆婆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剥削她的吃食和药材?
未几会儿,外头传来脚步声,恰是青梅,她出去后便气恼地一把将食盒扔在桌上,食盒是空的,里头甚么也没有。
卖力烧灶的婆子闻言,狠狠“呸”了一声,“连个蛋都不会下,还整天要吃香喝辣,哪来的脸?”
……
姜柔哭了那么久,肚子早饿了,便歪在小榻上等着。
姜云衢好似明白了甚么,难以置信地看了姜明山一眼,“听这意义,爹是筹算另娶?”
……
姜柔恨恨咬着牙,起家去妆匣里把本身的荷包取来,从里头摸了几角碎银给青梅,意在让她拿着去厨房添几个菜。
青梅安抚了姜柔一番,起家拎着食盒去厨房取晚餐,成果到的时候,发明后厨那边只给她们主仆留了一盘白菜炒肉、干煸豆角和一碗水煮豆腐。
姜云衢捏了捏眉心,“孩子的事儿,我会再想体例,至于其他,你们就别苛求她了,婉儿打小在娘家娇生惯养,现在刚过门就逼着她给她立端方,只会触怒她,她一不欢畅,我那岳父还能对我有几分好脸?我将来的宦途可全希冀岳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