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可另有旁的叮咛?如果没有,儿子便先辞职了。”
贾赦原听着前头正筹算顺势分开,可及至听到贾母背面那句话,却猛地止住了脚步,昂首神情微怔的望着贾母。
“又怎的了?”贾母奇道。
“罢了,都是后代是宿世欠下的债,只怕我宿世的借主太多了,此生一个接着一个来跟我索债!”
见贾赦这副模样,贾母那里还能忍得住?顿时特长一拍身侧的小几,肝火冲冲的道:“且非论旁的,这当娘的体贴儿子,犒赏个把人予你,你不承情也罢,竟还摆出一副不耐烦的面孔,这是筹算给我立威吗?”
而贾赦之以是完整没想过将本相奉告贾母,也是因为他晓得贾母得知本相后必定会闹腾,像甚么既然是亲家就理应相互帮衬之类的,可贾赦却以为,没有谁必须对谁卖力,他情愿脱手拉拔一把贾政,也是基于那陋劣的兄弟情,以及出于对全部荣国府名声的考虑。也就是说,理性占了上风,感情身分微不成闻。
“你就这么焦急走?”贾母又是无法又是心寒,不过她也明白,贾赦现在眼瞅着就快到而立之年了,这会儿说甚么都迟了,与其强行拧着来,还不如先缓缓再说。想到这里,贾母遂缓了语气,尽力做出一副驯良的模样,道,“罢了,你也累了多日了,早些归去歇着罢。至于你身边服侍的人,转头我再给你另挑一个。”
不等贾母回过神来,贾赦便一股脑的将憋了好久的话一一道来。
之前,贾赦分开都城往直隶去时,派人传的口信是帮贾政抹平先前的罪名。当然,究竟上也跟他说的并无出入,顶多就是多绕了个一个圈子,贾赦是想帮贾政洗脱罪名,前提倒是要帮张家老太爷打一年的白工。
“是,老太太您说的对。”
贾赦的语气极其安静,脸上也没有太多的神采,可纵是如此,他这话却也吓得贾母身畔的珍珠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明显是夏季里,却仿若坠入冰窟。
到了荣庆堂,贾赦先是依着礼数给贾母存候问好,后又对付的略提了两句关于直隶的事儿,没扯谎也没说太多的实话,只道十来日累着了,方才回荣禧堂也是为了洁面换衣裳。
只看贾赦这副神情,就晓得他完整没听出来,贾母也无法了,不得不再度感慨宗子就是不如次子来的知心。又想到贾赦是由老国公夫人徐氏一手带大的,贾母更是心头暗恨,如果当年徐氏不仗着婆婆的身份硬是将贾赦从她手里夺了去,她现在就该有两个纯孝的儿子了。
贾赦扯了扯嘴角,完整不打动,只斜眼瞅着那拉淑娴:“编,你接着编。这是把老爷我当作琏儿那笨伯小子哄了?老太太是个甚么性子,我不比你清楚?就算她真的迟早扣问我的动静,为的也定是贾政那混蛋的事儿。”
当下,贾赦只好点头感喟的起家往荣庆堂而去。
“是是,儿子鲁莽了,老太太您接着说。”贾赦自知理亏,只得强忍着不耐烦,垂下眼眸冷酷的道。
“老爷,不管如何说,您多日未归,还是去瞧瞧老太太罢。”那拉淑娴没做过量的辩白,只笑着劝道。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贾母当下便愣住了,她自是晓得贾赦没有贾政来的灵巧懂事又兼纯孝,可她也千万没有想到,贾赦竟然会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她的话,要晓得她这还没有讲到重点,更未曾出言诽谤那拉淑娴。这般想着,贾母立即沉下了脸,极其不痛快的喝道:“这就是你对我该有的态度?”
“也没甚么,就是跟您说,就算您将跟前最面子的大丫环犒赏了我,要不了两回我就会腻味了。到时候,甭管她是哭还是闹,或者是求您来做主,我都不会留面子。对了,我也不会给她们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