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
“罢了罢了。”秦慕川摆摆手,“他是燕老将军的孙子,燕老将军的家教我还是信的过得。”等等,当天下午他出门时,官学角门外一个眼熟的卖货郎蹲在那边……
看着顾秋澜仓猝的背影,秦慕川表情略略好了些,从速拍拍脑袋,把那该死的鄙谚给忘记!
俄然,屋内孙久望大呵了一声:“你去没去学殿需求想这么久吗?!”
明天早上他去贡院查抄号舍,本筹算返来后再去学殿,半途却碰到了顾秋澜痛揍马世鸿,以后又是茵茵上门肇事,他一气之下将闲事忘得个干清干净。日暮前更是郁郁出门和燕行东一块儿喝酒去了,被刺痛睡穴后,一觉醒来便是到了半夜……
孙久望道:“初出茅庐的年青人嘛,哪有不出错的。更何况,那卷子到底不是没事吗,还望马大人让他戴罪建功,待江南科考之事一并措置完以后,再说也不迟。”
偷摸亲一口,亲完我就跑,啦啦啦啦啦~
“据我所知,本场州试卷子由秦大人于昨日放进学殿内,遵循我朝法规,主簿应在试卷封退学殿内一日察看三次,不知本日秦大人察看了几次?在日暮之前最后一次时,秦大人可曾到了学殿内?”
彻夜审案并未直接在县衙的大堂里,马知府这小我精只想将秦慕川给赶回都城或者让他不得插手江南考场,却也没想到将他往死里获咎。现在许州县衙后宅里,衙役们分站两侧,四周灯火如昼。秦慕川翘着二郎腿,倒在椅子里,随便瞧了一眼茶几上新上的茶:“我说知府大人,这大热天的,也不给下官一碗绿豆汤喝喝?”
——这位马大人指桑骂槐的本领倒是一流。
“诶?”
马知府缕着髯毛笑了笑,对孙久望道:“孙大人不必如此拘束,只是例行的问话罢了,秦主簿方才救火有功,也该压压惊。现在也是夜深了,二人大人刚才一通忙活想来也累了,先吃些宵夜垫垫。”说罢,抬手让人上冰镇绿豆汤以及点心多少。
“念你本日救火有功,现在去清算铺盖去学殿守着,学殿一日未补葺结束,你就一日不必回府。一天十二的时候给我盯着学殿四周,如有可疑人物立即来报,还不快去!”
“可爱!太粗心了!”他被马知府那驯良的表面给骗了,没想到他更阴!
“啊……?”顾秋澜愣了一下,“哎哟,都这类时候了,夫君你就不要在乎这些细节了!我本就读书少,能说出一个鄙谚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秦慕川的脸现在倒是擦洁净了,只是衣裳被烧缺了一块下摆,不过配着他那张脸这破布衣裳倒也让他穿出一份园林风出来。
秦慕川背后微微冒着盗汗。
“去没去只要找个学殿四周的衙役一问便知。”巧云道,“不过,渎职……算个甚么罪?”
“夫君,你别往内心去。”顾秋澜内心也很不是滋味,说到底这事儿与她也脱不了干系。“今后另有更多的差事呢,年青的时候谁没出错一二错事呢,改了就好了。”
现在秦慕川度日如年,救济似的眼神望着孙久望。孙久望不急不忙地说道:“马大人,当务之急是要查明彻夜官学大火的启事,至于其他之事,倒是不急一时。你看大师明天也都累了,不如先歇息一晚,明日再来细问?”
“他与宦海上的事无关,来江南也只是为了看我。”顾秋澜道,“你听那位马知府刚才的题目,皆是胸有成竹,怕是早就晓得大美人下午没去学殿了。”
“秋澜啊!”
“……哦。”
屋顶上,一块青瓦被移开小半,两双眼睛正悄悄存眷着上面的动静。巧云低声道:“啧啧,秦慕川被人做这骗局给套了出来。不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也是他做事不谨慎。”又瞧了一眼顾秋澜,“燕行东到底是站在哪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