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晓得军中没那么多讲究,想到这些,仍感觉内心堵得难受。

萧浮生的声音里终究有了一丝温度:“你当真不记得本身是谁了?”

我当时便盘算了主张,我不能跟他相认,免得他再次将我扔在荒漠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娘亲,女儿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只能来寻你了。”

“军中端方你忘了吗?”萧浮生伸手指着我,恶狠狠地开口,“把她给我扔出去,今后再在军中见到她,一刀砍了!”

可惜还没等我看清听清,我便又晕了。

若我假装失忆,他说不定会留着我,我也都雅看他到底要做甚么。

我闭上眼睛,纵身一跃。

军医撩起我的裤子为我看伤时,我紧闭着双眼,紧咬着牙,手也紧紧抓着被单,一言不发。

我没接,捂着胳膊防备地盯着他问:“你是谁?”

我迷含混糊间,只感觉满身高低都钻心的痛,又仿佛看到一片白茫茫,耳边仿佛模糊听到谁在喘着粗气……

那一刻我很想哭,却又流不出一滴眼泪。

若非我装失忆,他怕是在崖下救了我后,便把我扔到别处了吧。

他伸手,将一只烤山鸡递到我面前。

耳边风声吼怒,刺得耳膜阵痛,暴露在外的肌肤也被风沙走石不断刮伤,幸亏这痛苦并未忍耐多久,我便落空了认识。

罢了!罢了!

边关比都城还要冷,饶是我将本身裹得像个粽子,也被这北风吹得缓不过气来。

萧浮生的语气中尽是嫌恶:娼妓之女,只想靠着身子飞上枝头,真是好笑!

军中日子苦,无甚能养身子的吃食,天又冷,我伤病加身,这一躺便躺着整整一个月。

我如他所愿去死了,他又把我从鬼门关拉返来,这算甚么?

中间的将士仿佛看不下去了,唤了声“将军”,刚想劝,却被萧浮生一眼瞪了归去。

“嗯……”我闷哼一声,挣扎着展开了眼,透过火光,模恍惚糊地看到一小我影,正用树枝拨弄着火堆。

想到这儿,我脑筋里又“嗡”的一声,是啊,我满身的伤口都被他措置过了,他将我满身都看遍了。

断了?难怪这么疼,想想也是,从那么高的绝壁摔下来,不死已经是万幸了。

萧浮生又将头转了归去,冰冷的侧脸在火光映照下,都显得那般无情。

身上又冷又痛,我脑筋也浑沌得很,想不清楚、也想不明白,但萧浮生恶狠狠地叫我去死的模样,还深深切在我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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