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问哪个?”杨氏笑一下,细心察看他面色,看谢安实在快急了才松口,“琬宜身子不舒畅,屋里睡觉呢。睡了挺久了,想着也快醒了,你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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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没发觉杨氏话中深意,伸伸胳膊站起来,道一句,“娘,晚了,我归去睡了,您也早点。”
谢安视野凝在她脸上,看着她委曲瘪起的唇,太阳穴一突一突地往外跳。他忍了一会,实在受不住,低吼一声,“别动!”
她吸吸鼻子,喃喃一句,“我好冷。”
谢安抿唇,嗓音暗哑,“做甚么?”
……排闼出来,琬宜果然在睡。阿黄醒着,绿眼睛晶亮,盯着他瞧。
她才醒来,睫毛颤颤的,神智还不腐败。谢安不敢动,也不敢再看她,转脸盯着劈面墙上某一点,垂在身侧的手指攥成拳。下巴绷紧,喉结转动一下。
屋里没点灯,窗外天光垂垂暗下去,低语垂垂消逝,阿黄侧脸看她一眼,琬宜已睡着了。
谢放内心一惊,下认识歪头看她,对上琬宜的眼睛。
“你连这个都不会弄?那也能弄糟?”
她面色沉寂,腔调轻柔,“给你败败火。”
琬宜的亵衣因为胡乱行动往上卷了一层,细嫩腰肉露在内里,毫无反对地贴在谢安手背。因为低烧,她肌肤比平常更热,光滑柔嫩像是蛋清儿。谢安呼吸一顿,脑筋里刹时嗡的一声。
杨氏之前风寒,请大夫开的药还剩下些,她熬了给琬宜,喝下又睡一觉,果然好多了。
杨氏睨他一眼,问他,“那你如何想的?”
还是个女人,一个病恹恹的女人。
琬宜手上一颤,偏头,对上杨氏暖和的眼睛。
谢安眯眼,“你这是甚么意义?”
谢放内心急,没理睬她的意味深长,焦急问一句,“琬宜病的短长吗,用不消去找个大夫?”
说他脾气暴躁易怒,不好相处,实在是谦善了。谢安就像是个不点自着的爆仗呀。
“熬粥别加那么多水,炒菜别放那么多盐,给园子浇水的时候别踩葱苗儿!”
杨氏行动一顿,看他仓猝背影啼笑皆非,折了叶梗子扔地上,喊他,“你跑甚么,我又不挤兑你。”谢安脚步没停,她含笑补一句,“你行动轻点,别吓着她。”
他半跪在炕边上,俯身将额枕上手臂,等着背上热汗退下。
杨氏蹙眉,不放心, 披件衣裳下地穿鞋, “我去看看。”
谢安一腿跪在地上,手扶着炕沿支撑住身材,眼睛不受节制地顺着脖颈滑下,落在她肩头。肥胖纤细的骨架,领口被弄散了,倾斜着,暴露一条绯红细带。
贰内心一紧,拧眉,“娘,琬宜哪去了?”
谢安没说话,杨氏笑一下,本身给他寻个来由,“咱家柜里有个汤婆子,你去灌了热水暖她被子里,琬宜能再舒畅些。”
她撑动手臂坐起来,动动生硬的脖子,扶着炕下地。阿黄随她蹦下来,琬宜歪头,冲它笑一下,问,“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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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安接一句茬,“想的还多。胆量又小,特别能哭。”
琬宜听不清他说甚么,脑筋里乱糟糟的,有点烦,干脆歪了头不理睬。谢安看她的模样,半点不感觉恼,反而轻笑一声,他捏捏她下巴,哄一句,“等着,给你拿好东西去。”
过半晌,中间人一向没有动静,怀里汤婆子热烫,她也缓过来了很多,这才渐渐回想起来刚才产生了甚么。
“甚么如何想的?”谢安困了,眯眼打个哈欠,“日子该如何过就如何过,车到山前必有路。”他勾勾唇,另故意机开打趣,“大不了就举家逃呗,天下那么大,随便找个山头儿猫起来,神仙老子也寻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