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薏还好说点,本性灵巧,也跑不动走不远,谢祈就糟心了。早餐琬宜筹办好了,就放锅里,等谢安热一热就好,可就这么一炷香的工夫,他再出门的时候,谢祈就没了影子。
守夜吃饺子,羊肉馅水饺,水灵灵的香。沈骁抱着谢薏去放烟花,点着火后,嗖的升上天空,绽放出五颜六色的光彩。琬宜站在门口,抬头看,谢安环着她腰,低语着说话。
除夕夜这一天,窗外飘雪,大红灯笼挂在门口,雪地上晕出暖暖光芒。
屁股疼……就忍一忍吧。
琬宜没听懂,“甚么呀?”
谢安把她抱起来,两人平视,“谢祈是如何不见的?”
“臭小子……”赛满瞪眼睛,伸手要去抓他耳朵,谢祈跳起来,蹦下台阶蹿进屋里。
谢安之前也管孩子,但是向来没有和俩孩子伶仃待过这么长时候,琬宜不放心,临走时对他千丁宁万叮嘱,又拉着谢薏和谢祈说了好半天话,见三人都信誓旦旦,终究挽着蜜斯妹的手欢乐分开。
两个七年之痒过后,我们仍站在这里。经历了数不清的风风雨雨,我仍然器重你,愿用生命疼宠珍惜,一如昨日。
只能说,统统都是最好的安排。
他从懂事起就没哭过几次了,现在满脸泪痕,一看就是疼狠了。
谢薏扭动着要下来,谢安拍她屁股一下,放她到地上蹦蹦蹦,本身把柜门挨个翻开,找不见谢祈,视野一片,盯住他床底。
“嗯?”
谢安头大,又问,“甚么时候开端玩的?”
琬宜应一声,她想孩子,松开谢安就想去看看,被一把抓住腰带。她转头,谢安还是那副风淡云轻模样,“先做饭,中午都没吃好,饿了。”
谢薏五岁的时候,一家人分开江南,去昆山找谢暨过年。沈骁借职务便当也出差至昆山,一家人总算聚在一起,过了个团聚节。
谢安淡淡环着她肩膀,“屋里。”
她甩甩头发,“呀”一声,蹦跳着起来,捧一把雪去追早就溜走的谢祈。
“……”谢安要被他们气死,一言不发掉头就走,嘭一脚踹开谢祈房门。
这日气候晴好,传闻花市新开了一家,卖正色的茉莉花,琬宜猎奇, 便就携着蜜斯妹去看。刚定好这个,转而又传闻花市中间新开了家点心铺子,传闻是宫里出来的厨子, 做的精美又好吃,琬宜一筹算,便就决定出去一天, 把孩子留给谢安和杨氏。
但没待多一会,屋里俄然温馨下来,他没感觉欢畅,心尖忽的一颤,偏头,对上谢薏笑盈盈的脸。她蹲着,捧着圆嘟嘟小脸儿,眼睛都弯起来,“哥哥,你躲猫猫输输了哦。”
谢薏跑一会,累的走不动,叉着腰渐渐挪。谢祈在她三步远的处所撑着膝盖站着,笑的一脸欠揍,“你来啊,追着我,就给你买糖吃。”
(二)
谢祈一滞,“我……”
身边孩子们尖叫笑闹,琬宜低笑,环住谢安的腰,头埋在他怀里。熟谙味道,一如初见。
谢安低头吮她耳垂,“小废料蛋儿,傻透腔儿了都。”他说,“十四年了。”
谢薏两岁,谢祈九岁,都是活泼爱闹的年纪,一个看不住,野的能上天。
她声音悄悄的,“谢安……”
谢薏咬指甲,“就……嗷的一声,就不见了。”
他问,“琬琬,几年了?”
琬宜和杨氏在厨房里筹办年夜饭,谢安卖力看着两个孩子在院里玩雪。沈骁没有家室,无处可去,便也还是跟着他们一起过年,他带了两坛子好酒过来,和谢安在屋檐底下渐渐喝。
谢祈脖子里都是雪,他抖抖肩膀,转头呲牙恐吓赛满,“一块也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