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人觉着活捉已是板上钉钉之际,那帐毡横空裂帛,又腾身飞入一名黑衣人,来势汹汹,直逼蓖芷那处去,蓖芷一时不防身中一脚,正欲抖擞反击,那黑衣人倒是又无踪迹,顷刻工夫又现身十丈开外之地,变幻之快竟叫人未瞧清他是如何变幻的。
孙利是修武之人,当中门道天然瞧得清。
“好一句不是叛变之人。那你守着你的道义归西去罢,我便不华侈唇舌了,有这工夫,倒不如叫乌衣巷内购置些许记念之物给你父亲孙渊大人府上送去。”
“你想教唆我与王爷间的干系?”
苏之只稍稍踌躇,思路一飞,那名先来的黑衣人便乘机在这乱战中腾身先逃,而另一名黑衣人仍兀自作战,但他仿佛并不恋战,剑剑意欲摆脱苏之与蓖芷胶葛而奔赴樊笼那处。几次合下来,苏之与蓖芷天然看出来当中诡计,偏是毫不当协,更固戍守,紧咬不放,那暗害便垂垂耽搁下来。
那黑衣人虽满身裹着黑衫,身子乃至面孔皆包裹得严严实实,可他这一招一式高低翻飞的身姿倒映在孙利仓促而惊骇的瞳人中,贰心下黯黯。
“束手就擒罢!“蓖芷大喝,“军中皆是我们的人,你逃不掉了!”
蓖芷挺身而出,替暂失了剑的苏之挡了劈面那一剑。那黑衣人来势汹汹,这一剑劈势当空,连蓖芷也稍稍后撤了一步抵挡,依这架式来瞧是直取牢中之人道命而来。
瞧得出,那厥后的黑衣人与先前的黑衣人武功毫不在同一水准。
公子们那袍衫遗风落带,苏之身上系着的标记坠闲逛如摆。符坠上头的笔迹磨得不清楚而略显陈腐,而苏之向来视作珍宝,此是他临行前扶瑄予他的拜别祝景,是扶瑄割爱,畴前他母亲南康公主去庙里求来的护身符。
黑衣人盯视着蓖芷,那对眸子如豺狼豺狼般通俗而凶恶,却在现在微微勾作弯月,如那面罩黑布下的扬起了诡异的笑容。
正说着,却见牢中腾空闪过一道黑影,旋即又是嗖的一声利剑劈空的声响,孙利还将来及反应,那剑直直追着孙利所囚之处飞去,如飞梭如闪电,苏之与蓖芷眼疾手快,抄过一旁兵士身上佩剑便迎上去挡,苏之腕下急转,四两拨千,本是电光火石般朝孙利飞去的剑,目睹着要触及他胸膛,那一声惊心动魄的剑刃相撞声响彻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