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勋稍稍跌了一跌,却并未倒地。那一拳扶瑄打得颇重,只叫他束发狼籍。放勋抬起那对黑曜石般的眸子,悄悄抬头规整了碎发,沉沉一笑:“扶瑄,你竟怒了。”
扶瑄眼中闪着凌冽的光,直直地盯视着放勋。
“扶瑄,本日我挨了你恶人先告状的一拳,可不能白白挨了。”放勋直激得有些懊火,挥拳一臂打在扶瑄右颊上,那“砰”的一声响亦是极大,在这暴风暴雨吼怒的六合间格外清楚。屋内一时再无言语,但听得豆大雷雨打在头顶青瓦上,如擂鼓鼓点密密。
放勋嘴角排泄了血,丝丝汨汨一道淡红色的痕,他仿佛也认识到了,只用手背一擦,抬起眸子,那目光中毫不让步,更是不平。
扶瑄自是活力:“你觉得你是她谁?”
放勋哼笑一声,气定神闲。
“初梦需求的是安宁!”
扶瑄怔住了。
扶瑄望了一眼初梦,她早已面色绯红,垂首不语。扶瑄虽瞧不清她容颜,但那闪动的眸光倒是低首也掩蔽不住。
“谢扶瑄,你若至心倾慕于她,又怎会叫我有可乘之机趁虚而入呢?”放勋震了震衣袍,轻笑道,“既然你也与我撕破颜面了,我无妨直说。你自幼师便是如此,占有欲强,凡事觉着本身身为陈郡谢氏长公子,便样样需是有份,现在瞧见我倾慕初梦,你气不过她是你贴身婢女,只欲抢畴昔一足本身私欲,可你当真有想过么,初梦需求甚么?”
扶瑄那颗本已惴惴不安的心一下子收紧了。
“你当我没脾气么?”扶瑄愤然,那声冰冷如铁。
蓖芷忙又冲上前调合,只叫扶瑄先放手,有话好说。
“无关初梦,是我本身这般想的!初梦向来不说别人是非,万事再苦也只本身担着,此些你竟全然置若罔闻,一心一意寻求着你心中所谓战略,为你兄弟王苏之复仇,扳倒司马锡一派,你寻求那些天高地阔、虚无缥缈的成绩时,可曾转头看看,是那个在顾问着你?是那个冷静接受着又冷静搀扶着你?”
“这些话轮不到你说。”扶瑄冷冷道。
“扶瑄,你才是变了。”放勋哼笑一下,仰起家子,唇角扯着轻谑的弧度。
“哦?是么?”放勋不觉得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