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勋此举无疑是挑逗着扶瑄敏感的神经,只磨练他可否动心忍性,若他忍不住,揭露揭露此为司马锡书房中的屏风,也便成了放勋假手于人的剑了。
“倒也有理,扶瑄,你说。”
司马熠如有所思,点头道:“扶瑄公子说得也有理,方才放勋与我说了,如果此事为真,那这孙利也太不是东西了!”司马熠说着忙考量谢安与王导的眼色,大义凛然道:“谢卿与王卿莫急,此事若真是孙利与鲜卑人勾搭暗害苏之公子,我定会给二位一个交代以息二位之怒。这孙利是司马锡的部下,稍事待皇叔来了我只问问,究竟是怎一回事!”
扶瑄了然那微微点头的企图,心中没法不起波澜,可万般气势又如何,满太极殿的王谢派与贵爵派,一双双利眼如鹰隼般望着他,他即使再感性,也不敢在此时冒昧。
那说话与世民气中所料并不二致,司马熠耳濡目染了很多年,虽是不精,但也大略晓得此中套路,只听了个大抵开首便兀自凝神思考,察看动部下的字来了,待司马锡说罢,只蓦地昂首,问放勋:“你说这誊抄的《商君书》是那边来的?”
可惜扶瑄到底未忍住,不顾谢安与王导不竭使的眼色,凛然道:“此是扶瑄安插于南岭王府中的探子获得,誊抄于司马王爷书房的屏风!”
司马熠一时没了主张,只问谢安:“谢大司徒,你如何看?”
那太极殿内顷刻满殿哗然,半是不明事理的朝臣们群情纷繁,半是窃保私语为扶瑄处境忧愁。
少时,司马锡仓促而来,一袭朱褐色蜀绣宽袍,料子轻浮,无风自飘,他单独一人前来,扶瑄这才想起已是好久未见过桓皆也未听过他任何动静,只那次司马熠责令他力证那贺寿书法是他写书的,桓皆破釜沉舟自断其臂,虽逃过一劫,但失了天子宠幸,司马锡这般老谋深算之人亦是一眼瞧出他的花头伎俩,便也不待见他,诸多公家场合抛头露面的机遇更无有桓皆现身,他现在已是奥秘地在南岭王府中雪藏起来,大略司马锡心中亦将他视为他举荐之人中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