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心,本日府中可有大事,皇上要来设席,你怎的还不去贴花打扮起来?”巧儿道。
巧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细白了雪心一眼,道:“雪心雪心,你是冰雪聪明,但你的心当真是雪做的呀!我与你道不清说不了然,你本身好好考虑便是了,你我自小长在这府里这般亲,我怎会欺你呢。这时候也不早了,管不得你了,我需先归去打扮了,我瞧那翠羽钿最应这花圃三春之景了,我得快些着去了,误了那期可不好。”
而时,午宴毕了,皇上果然如巧儿前时预感的那般嚷着要去花圃中玩,前时去往春荣台时,皇上行动那一溜红花绿叶,心已是被挑逗地如这三春酥草普通痒痒的了,乳母恰是难堪,司马锡笑道:“皇上要去便去罢,臣府中的花圃虽比不上宫中,但也算有些意趣,只是玩乐罢了,太后应也不会介怀的。”
雪心细细品着这三个字,感到心中有甚么冰雪尘封住的东西正在溶解。
“小女人喜好梦里砂么?”
“皇上玩乐又如何?我们为何要贴花钿了?”
巧儿说得不假,她与雪心一道在南岭王府长大,待朋友性子坦诚,但又有着豆蔻少女以外的谨慎思,她道也坦直,一五一十全与雪心传授了,可雪心仍如一块木头,毫不谙熟此中门道,但觉巧儿总做些莫名之事。雪心虽也为小婢女身份,但与旁的婢女又有所分歧,她的屋舍是独间,常日无需做活,还教她读书习字,琴棋书画,又避人耳目教她武功防身,到底是司马锡的血脉,本是蜜斯的命,虽不成张扬,但事事皆是谨慎讲求着对待。成济对外便称雪心为王爷旧年仇人的子嗣,府里之人倒也并无起疑而说三道四的。
“扶瑄哥儿,雪心喜好呢,那花儿说不上为何,便有一种亲热之感,总感觉它与众分歧呢。”
偏离火食处,花圃天然之地,草木更加富强。雪心领着扶瑄离了青石板搭作的花径,径直踏上草地去,春日的草方暴露嫩芽,二人的春鞋帮子缎步轻浮,这草隔着鞋,扎得二人刺刺痒痒的,但他二人却都咯咯地笑了,一脚深一脚浅地测量这新开膏壤似的,扶瑄怕她摔了,便支动手扶着雪心,被扶瑄那纤指攥着,雪心倒更是红了面,又怕他瞧见,便往那更深的更密的树林子里钻去。